梅灵汐闻言,顿时一笑:“好,那如陛下所言,佛寺之事是为国为民,祈求上苍眷顾我大周。那常祝启之事呢,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国舅,侵夺欺凌百姓,更是当街强抢民女,那女子的父亲报官,最后却离奇死了。陛下,你说这稀奇不稀奇?”
“此事朕也知道,师父还请稍安勿躁,朕自会让紫微,黄门复审此案。”
“好,若罪状明白,陛下万不可放纵宽宥于常祝启。”
“是。”李锦之满口答应。
梅灵汐将常平湖一党的罪状都阐述了个明白,方话锋一拐又回到了常平湖身上:“陛下,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轻视,如若放过了常平湖一人,以后便会有千千万万个常平湖。到时候,若要处理,可就难了。”
李锦之试探性地问道:“虽说常平湖有罪,但功也不是没有的,不若功过相抵……”
梅灵汐原本放下来的心刷得又提起来了,反问道:“如今在朝堂之上的,有那个是没有功的,若要以功行事,那这个朝堂可就乱套了。”
李锦之一时哑然。
梅灵汐知晓陛下心软,便是苦口婆心相劝,最后好不容易让李锦之坚持了下来。
出了金殿,阳光灼盛,照在梅灵汐脸上。
她觉得有些晃眼,便抬手挡了挡。
“大人。”
温润的声音打身后传来,梅灵汐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一回头就见红色官袍的徐成意。
徐成意,官至御史大夫,统辖御史府,起草诏书。
“成意?”梅灵汐不由舒心一笑,忙碌了这么多个日子终于见到一个让她舒心的人了。”
“大人看起来很烦恼?”徐成意与梅灵汐并道走着。
梅灵汐点了点头,“忙了这么天我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把常平湖拿下了,今日皇后来了金殿一哭,差点就玩完。”
徐成意也不由叹道,“陛下宠爱娘娘不假,不过外戚专权的前车之鉴在前,我们身为臣子,当为陛下谋略。”
梅灵汐甚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听说今日朱雀街上开了一家的新的酒楼,大人可否赏脸一同去?”
“成意你都作请了,我焉有不去的道理?”
朱雀大街。
辉香楼。
二楼雅间里琴声婉转,轩窗半开,阳光就斜照在纵横交错的棋局之上。
黑白子对弈,难分上下。
“你让我了。”
白皙的手指轻轻落下一枚白子,梅灵汐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人,道:“这棋啊,就是要有输有赢才有意思嘛。”
徐成意细眉微微挑起,不置可否。
梅灵汐一子落毕,淡淡道:“不过,我听说,有人再给前国子祭酒梅长易平反,更有甚者以廖苍郡一事为他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