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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看着博士的脸，歪了歪脑袋，刹那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ldo;住院费……是嵯峨先生付的？&rdo;

&ldo;没错。&rdo;博士回答。

我看了看嵯峨。他面带微笑地摇摇头。&ldo;理所应当的。要是被击中的是典子，大概就没法救了，花多少钱也无法挽回。&rdo;

&ldo;我弄成这样的原因不在您女儿。&rdo;

&ldo;您能这么说让我们稍稍心安，但您挺身而出救了我们女儿，这事实不容置疑。协助您的治疗是我们的义务。&rdo;他的语调沉稳中带着些律师的威严。

我什么也应答不了，只是问博士：&ldo;为什么要瞒到现在呢？&rdo;

&ldo;这是嵯峨先生的希望，他不想让你额外操心，能持续接受治疗直到完全康复。&rdo;

我再次看看嵯峨先生，他的表情像是破涕为笑。&ldo;不足挂齿，还没报答完您恩情的十分之一，有什么我们能做的请您尽管说。&rdo;

&ldo;谢谢，已经足够了。&rdo;

嵯峨闻言拉起我的右手：&ldo;真的，有什么困难请来找我们。&rdo;

&ldo;我们会竭尽所能。&rdo;夫人也说。

我交替看着嵯峨先生和他们夫妇俩诚挚的眼神，他们目光炯炯。&ldo;谢谢。&rdo;我再一次说。

走出博士的房间，我和橘小姐一起走到医院大门口。几家电视台和报社来采访，我回答了提问。他们守约不拍正面照片。我没提嵯峨一家的事，这不该由我来说。

记者们在我和橘小姐身后拍个不停。我对她笑笑说：&ldo;简直像演艺界人士。&rdo;

&ldo;你是从宇宙归来的幸存者哟。&rdo;

&ldo;你可真会说话。&rdo;

我出大门前，橘小姐说：&ldo;每周或隔十天，一定要来一次哦。&rdo;她说的是定期检查。我的头脑似乎还无法独立。

&ldo;我会把它当成约会，在挂历上做记号。&rdo;说着，我抬头看看医院。白色建筑像个巨大的生物，我觉得自己像那儿产出的蛋。

12

我很高兴自己还没忘记去公寓的路，街上的风景也和记忆中的一样，看到挤公交车的中学生成群结队穿过人行道也觉得亲切。

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回家了。

拐过大路，眼前一排小小的新住宅。这一片这几年开发得很快。笔直往前走就是我住的公寓。房子有两层，是用铁皮架子和合成树脂板拼成的简易建筑。平时停车场上总有两三个主妇站着聊天，今天却没有。我爬上楼梯，来到房间前，听见里面传来吸尘器的声音。打开门，看见阿惠穿着围裙的背影。

她关掉吸尘器回过头看我：&ldo;欢迎回家。&rdo;

&ldo;你请假了？&rdo;

&ldo;老板让我早点回来。让你睡在灰尘满地的屋子里也太可怜了嘛。&rdo;

&ldo;谢啦。&rdo;我脱鞋进屋，从敞开的窗子往外看风景。

&ldo;松了一口气吧？&rdo;

&ldo;嗯，但总有些不可思议。&rdo;

&ldo;什么？&rdo;

&ldo;这儿的风景早看惯了，却像是第一次看，不，像是第一次看到的人觉得以前在哪儿见过似的……这种情形好像叫什么……既视效果。&rdo;

&ldo;哦&rdo;阿惠像是息理解我的感受，来到我旁边一同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