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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这是瞬介为了隔音弄的。&rdo;亮子见我望着墙壁，便说道，&ldo;这么弄一下还是有些效果的。&rdo;

我走近钢琴，打开琴盖。象牙色的琴键看上去如同化石一般，但指尖随意触到琴键时发出的厚重声音又把我拉回现实。

京极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我能感觉到我的脑对钢琴声有反应。京极曾经住在这里，现在他又回来了。

亮子说击拿点冷饮，下楼去了。我坐在钢琴前，体会琴键的触感。已经不用怀疑了，捐赠者就是京极。他的脑正在一步步影响我的脑。

我感到轻微的头晕，于是闭上眼，用手按着眼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脚边有架小玩具钢琴。我弯下腰仔细观察。那应该是件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但上面几乎没有一点划痕。除了蒙上了些灰尘、边角有点锈迹之外，它基本上和新的一样。

我敲了以下小小的键盘，传来的是一种金属般的简单声音，但好歹能辨别出音阶，能弹奏出非常简单的旋律。我用一根食指试着弹了一段路人皆知的儿歌。

回过神来，亮子正端着托盘站在身后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ldo;这应该是个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也是京极的？&rdo;我说。

&ldo;小时候母亲买的。本来是给我买的，可基本上是瞬介在玩。他把这玩具钢琴当成藏宝盒一般珍藏着，母亲死后，他还不时地拿出来弹。&rdo;说着她摇摇头，&ldo;啊，我似乎有种奇妙的感觉。和你这么待着，好像瞬介回来了一样，你们俩明明长得一点也不像啊，难道是气质相似吗？&rdo;

我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着。

亮子见状有些尴尬：&ldo;对不起。被说成跟那种疯子相像，肯定不开心了吧？&rdo;

&ldo;没有，不要紧。&rdo;我像他是理所当然的。

亮子把啤酒倒进杯子。我要避免饮酒，今天却想喝。我喝了一口啤酒，重新看了看周围。书架上满满摆放着有关音乐的书籍。

&ldo;他是个学习狂啊。&rdo;

&ldo;是个不知道偷懒的人。&rdo;她回答道，&ldo;&lso;没时间&rso;是他的口头禅，总说没时间学习、没时间练琴，看见别人浪费时间也无法忍受。我也

因为拖拖拉拉被他教训过好多次呢，说什么没有进取心的人活着没有意义。&rdo;

&ldo;周围的人都没被他放在眼里？&rdo;

&ldo;也许吧。&rdo;她点头，&ldo;他基本上蔑视所有人，从很早以前就是，上学的时候也恨过老师，说为什么非要把他宝贵的时间交给那种低能的教师。&rdo;

这些事听上去就像是我自己的回忆一样。可事实上，不管怎么回忆，我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轻视过老师。

&ldo;京极的兴趣只有音乐？别的，比如说画画什么的呢？&rdo;

&ldo;画画？啊，不行不行。&rdo;亮子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挥着另一只手，&ldo;瞬介在面画这方面完全不行。上小学的时候就说最讨厌画画了。奇怪吧，我倒是能画画。音乐却完全不行。他跟我正好相反。明明两个都是艺术啊。&rdo;

我解释说大概是用脑的方式不一样。凉京极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音乐里，拒绝了其他一切创造性活动。

我一只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随意敲着玩具钢琴。这琴跟我明明没有任何关系，我却有一种遥远记亿即将被唤醒的感觉。

&ldo;我知道这么说很失礼，&rdo;亮子稍有顾虑地说道，&ldo;但感觉你和瞬介的很像。现在就像是和瞬介在一起。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最幸福了，有种特别安宁的感觉，现在和你在一起也有那种感觉。&rdo;

&ldo;真是不可思议。&rdo;

&ldo;嗯，不可思议啊。感觉瞬介就在身边似的。&rdo;她的眼神恍若沉浸在梦境中一般。

&ldo;我想拜托你一件事，&rdo;我说，&ldo;可以把这个玩具钢琴送给我吗？&rdo;

亮子似乎没听明白，半张着嘴。&ldo;我倒无所谓，你拿这个干什么？&rdo;

&ldo;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要。&rdo;

亮子看看钢琴又看看我，过了一会儿终于微笑道：&ldo;好啊，你拿回去吧，反正留在这里也没用。而且……&rdo;她吸了口气继续说道，&ldo;我觉得那对这个钢琴来说也是最好的归宿，好像它就该由你继续保管。&rdo;她到隔壁房间取来一个大纸袋，小钢琴放在里面正合适。

&ldo;打扰你很长时间了，我该回去了。&rdo;我拎着纸袋站起来，&ldo;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rdo;

&ldo;没有。&rdo;亮子摇摇头，&ldo;能见到你太好了。&rdo;

&ldo;让你想起难过的事了？&rdo;

&ldo;没关系。再说，前不久已经有人来打听过瞬介的了。&rdo;

正要下楼的我又停住脚步回过身来。&ldo;打听京极？谁？&rdo;

&ldo;说是在东和大学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两个人。我记得好像姓山本和铃木。&rdo;

&ldo;东和大学的？&rdo;我想不起有姓山本和铃木的人，&ldo;他们长什么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