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琳一怔,笑意更浓:“放心,小秋,我喜欢的是你,可不是慕沙,你不用吃醋。”
车里的人都是一愣,凌子寒有些不自在地转头看向车外,赛甫拉重重地咳了一声,卫天宇苦笑:“夫人,你何必老是逗他?他其实脸皮挺薄的。如果不是这次我义父一定要他跟着我过来保护我,他白天都不太出来活动的。他不喜欢见人。”
爱琳微感意外,随即笑道:“这可是有点自闭的症状哦,虽然他有发泄的途径和方式,但终究对他不是很好。慕沙,小秋既然听你的话,你就该多带他出来走走。其实他还是个孩子,完全应该尝试一下任性放纵的生活,这样也开心些。”
卫天宇笑着点头:“嗯,我也一直在努力。”
凌子寒就像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一样,几口把饼吃了,然后咕嘟咕嘟喝完一瓶水,便双臂一抱,歪在车座上睡了。
卫天宇看着他安静的面容,脸上出现了一缕柔情,伸手过去替他把窗玻璃摇上,免得他被山风吹着,会着凉。
越野车里的指北针显示,这里的海拔已在四千米以上,车队顺着盘山公路驶上山顶,然后又开下山谷,就这样翻山越岭的,开了好几个小时才翻过了三座山,直线距离却并没有走多远。
一路上,山野一片宁静,隔着深谷,可以看到对面群山连绵,森林茂密,不时有鸟兽的影子闪过,而且很悠闲,显然没有人在里面埋伏。
渐渐的,车上的其他人也都困了,卫天宇、赛甫拉和爱琳也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打盹,只有司机和后座的两个护卫仍然保持着清醒。
山中风雨无常,气候多变,不久,车子的挡风玻璃上便出现了点点雨滴。司机打开了雨刮器,一来一回的雨刮明显地会扰乱司机对周围情况的感知。山路崎岖险峻,被雨打湿后更加危险,高海拔对汽车的动力和刹车系统都有影响,司机现在也实在无暇他顾,只能专注地盯着前面的路,随时准备应付可能会出现的塌方、飞石、路基塌陷等情况。
几辆车都加大油门,努力爬坡。就在前面的车刚刚转弯,后面的车还未跟上之际,袭击突然发生了。
路面上本来就到处都是落叶,这里却混杂着不少树叶状的诡雷,车轮一触即炸。就在这一瞬间,从旁边的密林中同时射出火箭弹、爆裂弹,准确地击中了所有车辆,越野车被掀翻,卡车则爆炸起火。接着,突击步枪在林中咆哮起来,弹雨倾盆而下,将那些挣扎着从卡车的火焰里跳出来的恐怖分子射杀。
凌子寒他们乘坐的车翻下了路基,往山下翻滚了二十多米后被大树挡住。
凌子寒和卫天宇训练有素,立刻用手脚将自己固定住,并采用了保护姿势,使自己的身体在汽车翻跌摔落的力道中保持稳定,避免受伤。
其他人却没有他们这种技巧,猝不及防之下,在一路滚下的车里跌跌撞撞,全都受了伤。
等车一停住,凌子寒便用力打开变形的车门,跳出车外。他先将卫天宇拉出来,对他说:“你去救爱琳,我来救赛甫拉。”
卫天宇心领神会,立刻转过去看爱琳的情况,却不由得一怔。司机被方向盘嵌进了胸膛,已经死亡,而爱琳却不见了踪影。他抬头四处瞧了瞧,这才在路基上看到了她躺着的身影。显然,车子刚一翻落下来,她就被巨大的离心力从大开的车窗里摔了出去,直接落到了草地上。他犹豫了一下。此时弹下如雨,突击队员们已从林中出现,正向下冲来,他不能冒险上去杀她,也无此必要,那些战士不会放过她的。
与此同时,凌子寒又钻进了已经摔得七零八落的车里。
赛甫拉坐在两个护卫中间,受伤不重,只有额头上破了皮,渗着血,可他的身体却卡在了车座和撞得骨折的护卫之间,一时动弹不得。
凌子寒过去,小心翼翼将座椅拉过来,把疼得紧皱眉头的护卫搬开,随即去扶赛甫拉。
赛甫拉对他已是完全信任,此时情况紧急,子弹扫射声和手雷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根本不容他多想,便很自然地让凌子寒扶抱住自己,往车外挪去。
凌子寒不动声色地将他弄出车来,手上微一用力,骷髅戒指上弹出一根细针,迅疾刺进了他的皮肤。
针尖上携带的麻醉剂可以在顷刻间放倒一头大象,赛甫拉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中一晕,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车子朝着山下的那一边,借着车体和树林的掩蔽,山上的人很难发现。
卫天宇过去背起赛甫拉便往山下跑去。
凌子寒掏出枪来,朝着两个重伤的护卫头上补了一枪,随后打开了汽车油箱的盖子。
车体本就严重倾斜,汽油立刻哗哗地流了出来。
凌子寒飞身而下,如鸟儿一般轻灵。跑出一段距离后,他回身准确开枪,连连击中沾染了汽油的草地和汽车的油箱。
只听“轰”的一声,火焰腾空而起,将那辆车迅速吞噬。
这时,突击队员已经将公路上的几辆车分割包围。古斯曼他们仍在顽强抵抗,并伺机突围。枪声激烈地响彻在山岭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