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用的是野狼大队自己研究出来的特有的密语系统,这里只有他和凌子寒两个人才懂。
“我没事。”
凌子寒也以同样的密语作答,声音很轻很慢。“你能看到我站立的位置吗?”
“能看到。”
林靖也很沉着镇定。“我们乘静音直升机来的。情况怎么样?”
凌子寒的目光和神情都没有变,十分清晰地说:“在我正面大约一千一百米左右的山上,有狙击手正在向我射击。他们应该是两个人,交给你了,最好活捉。”
过了几秒钟,林靖简短地说道:“我看到他们了。你这样站着太危险,赶紧隐蔽。我们过去了。”
“好。”
凌子寒挂断电话,忽然向右边跃开,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虽然他极力控制,可接听电话仍然分散了他的一丝注意力。对方乘机再度开枪,他虽然及时察觉迎面而来的危险,及时闪避,但那颗子弹仍然打中了他的左臂。
这时,班迪安的警卫们才注意到他的动作,立刻扑过来问道:“凌先生,您怎么样?”
凌子寒对他们微微一笑,淡淡地说:“没事,擦破点皮。”
有人这时看向他的胳膊,深色西装上似乎有一小块的颜色正在逐渐变深,不由得关切地道:“凌先生,请进车里,让我们处理一下你的伤势。”
凌子寒点了点头,坐进了后面的护卫车。
一个上尉军官随后进来,协助他解下领带,脱掉了左边的衣袖。
子弹打穿了凌子寒的左臂肌肉,虽然鲜血直流,却没有伤到筋骨。那个军官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箱,替他将伤口包扎起来。
凌子寒重新穿上衣服,没再系领带,便靠在后座上休息。
他刚才与狙击手对峙时,将脑中的神经系统用到了极致,这时猝然放松,便感到了晕眩,呼吸也有些困难。他低低地问道:“有氧气吗?”
那位军官立刻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氧气瓶递给他。凌子寒深深地吸了几口,这才觉得好过了些。
这时,有个军官过来拉开车门,礼貌地问他:“凌先生,将军问您,可以过去吗?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去了。”
凌子寒睁开眼睛,随即放下氧气瓶,冷静地下了车,走上前去。
班迪安看着他坐进来,脸上满是关切,微笑着问:“怎么?受伤了?”
“嗯,一点小伤,不碍事。”
凌子寒对他笑了笑。
他们的车队动了起来,沿着高速公路向溪罗疾驰。枪战场面迅速离他们远去。
班迪安看着凌子寒一脸的倦意,又关心地问:“凌先生,你真的不要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
凌子寒微微摇头。“谢谢将军,请直接送我回总统府吧。”
班迪安又点了一支雪茄,一边吸着一边笑道:“你跟我出来,结果却受了伤。总统先生看见,一定会心疼的,多半要怪我保护不周了。”
“将军言重了。”
凌子寒的神情很淡,笑得十分客气。“他们要伏击您,误伤了我,这怎么能怪您呢?”
班迪安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笑容可掬地看着眼前这个苍白消瘦的年轻人,如鹰兀一般的眼睛微微一眯,抑制不住地掠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凌子寒仿若未觉,满脸疲惫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