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茨轻描淡写地笑道。“那个人呢?”
“带着呢,就在外面。”
提诺斯看向落地长窗外。
海因茨也转头看过去。
热带的阳光下,大片草坪绿如翡翠,非常美丽。在草坪中间,有着用彩色石子铺成的小道,现在上面站了不少人,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再过去是停车场,能够看到有人抱着一个人下了车,而不少人端着枪护卫在他周围。那里离将军府的围墙比较近,离沙滩更近,他们便站在那里不动,显然在等这边的命令。
海因茨看了一会儿,忽然看向卫天宇,似笑非笑地问:“那孩子怎么样?挺有味道的吧?”
“嗯,他很沉默,有点忧郁,比较特别。”
卫天宇无所谓地斜倚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语调变得有些诗意地夸张。“啊,少年维特的烦恼。”
海因茨忍不住大笑起来,对提诺斯说:“你这个表弟很有意思,我很喜欢他。”
“是啊,他总是这么招人喜欢。”
提诺斯微笑颌首。“他的心里没有阴影,所以才会这么阳光,特别可爱。”
“这几年都是他陪着你?”
海因茨与他闲话家常。
“是啊。”
提诺斯也不紧不慢。“如果没有他,我是熬不过来的。这些年,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可因为有了他,我一直觉得很快乐。”
说着,他想起了覃如水那俊秀的容颜,为自己治疗时表现出的关怀与担忧,还有那些过去的点点滴滴,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海因茨自然以为他是为对面的人而感到欢愉,对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神情有些奇异,看了卫天宇一眼,闲闲地问:“有孩子了吗?”
“还没有。”
提诺斯一副坦荡的模样,满脸诚实地说。“准备把这单生意做了就要。”
“哦。”
海因茨愉快地点头。“那太好了,我也打算要孩子,计划是两个。”
“不错啊。”
提诺斯理所当然地问。“是和安蒂诺吗?”
“不。”
海因茨微笑。“这十年来,我好好地理了理和安蒂诺之间的关系,发现我们其实只是兄弟,我另有所爱。他用了十年时间,锲而不舍,甘冒千难万险,亲自把我救出来,这份情意非常难得,我很珍惜。”
“那当然。”
提诺斯立刻同意。“患难之交最难得,也最应该珍惜。”
两人一直东拉西扯,似乎海因茨在等待着什么,而提诺斯全都明白,大家心照不宣,却都绝口不提。
卫天宇好整以暇,接过阿布递过来的雪茄,慢悠悠地吸着,与这位黑人将军闲聊着这里的天气、物产、风俗,然后天南海北,侃侃而谈,以表示自己为了“生意”,已经走遍了全世界。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海因茨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笑着对提诺斯说:“安蒂诺到了,我们开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