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迎接新娘子,做了新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啊!更漂亮了,而且这种漂亮是多了一种韵味的漂亮。”
“是夸人的话吗?”李芸熙怀疑张书胜话里有话,埋伏着别的什么意思。
张书胜认真说:“是夸人的话,绝对是夸人的话。”
他这么一说,李芸熙更加狐疑了,“你到底什么事啊,还神神秘秘的不肯说,非要我们到这里来。”
“嘿嘿嘿,我知道你们新婚蜜月的不希望别人打扰。”
“你既然知道,那又为什么来打扰我们?”
张书胜一挺胸膛,“我是别人吗?咱们是什么关系,能是别人么!”
李芸熙一撇嘴,“你倒是不客气啊。”
“说真的,说正经话,”张书胜正色,“等会儿进去你们别惊讶,我就是先出来给你们打个预防针。”
沈和也奇了,“什么预防针,里边还有谁?你这预防针打的我们都不能不惊讶。”
“张重远。”张书胜飞快的说出这个名字,好像挺不好意思。
“啊?”
沈和和李芸熙同时“啊”了一声,这个还真没法不惊讶。张书胜和张重远这两人能坐在一起就不是一件平常的事,两兄弟从小斗到大,水火不容的架势,什么时候能这么和平相处了?
而且,沈和好像是第一次听张书胜叫张重远的名字,以前都是叫什么二狗子,张二狗,张背锅,那小子之类的。
“所以我出来给你们先打个预防针。那个臭小子再怎么垃圾也是我们张家的人,我可以打他骂他,可不能给外人耍了是吧。我们张家的钱不能白白给别人骗去,我现在是大盛的代理总裁,要对一家子担起责任,我跟他可没和好,我是顾全大局从大盛的利益出发……”张书胜啰里啰嗦的解释了一大通,表示自己是深明大义。
沈和笑道:“行了,别解释了,我知道你已经原谅他了。”
“喂,你成心气我是不?我没原谅他!”
原来,张重远也跟风投了新创。因为自己能动用的资金有限,又觉得不能错失了这个大赚一票的机会。正所谓,错失了十年前的盆子公司,不能错失十年后的新创公司啊,所以他东挪西凑的又凑了两笔钱投进去,而且数目不小。
以前没看出张重远有多大能耐,这回可算是显露了一番能耐。要不是张书胜查账发现了这事,张重远还要瞒下去,准备等钱翻几倍了之后再得意洋洋的公布。
“这个傻子,最傻的就是网上已经有对新创的质疑了,他还给人打了一大笔的钱,你们说他脑袋里是不是进屎了!”
张书胜生气的对沈和、李芸熙说,“我跟他说他还不信,还说我故意找他的茬跟他过不去!你一个做生意的人,新闻都不看的吗?说他蠢他还不服气!”
张书胜训孙子似的训张重远,以往张重远再拙於言词也要跳起来跟他骂架了,这回却老老实实低着头听他骂。
李芸熙劝道:“算了,别说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我爸爸也为这事愁呢,牵扯进来的企业不少呢,立金也有投,还有好些,反正很多钱。”
能怎么办呢?几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欠钱的是老大,他要是拿不出钱来你也没办法,又不能打死他,他若真死了,钱更是没着落了。你不仅不能让他死了,还要盼着他好,他若过得好能赚钱,还你钱的几率也大大增加。
这世上的百千种冤家,只有欠钱的这种让人最为难办,比那欠情债的更让人难办。如果是欠情债的,视你对他的情分而定,要是还有情,那可以你我各自安好,从此相忘于江湖;要是没有情只有恨的,那就狠狠地报复他一顿,武的是打一顿,文的是用点手段让他丢钱丢前程。
可对欠钱的大爷就不能报复了,心里又急又恨的还要盼着他好。不能真的撕石皮了脸,要维持着虚假的客气,甚至恭敬着,只盼对方能前程远大,大大的发一笔,好把自己的钱给还上。
说来也奇怪,若是这财运能盼到自己身上,或许自己就把几倍的钱都赚回来了,也可以不在乎损失的那点钱了,到时候把那债主揍一顿才来的实在来的解气。然而这些,也只有想想了。
沈和的手指在咖啡杯的边沿划过,嘴里说,“杜越这个人太能说了,又是梦想又是未来的,忽悠进了多少人,还都不是一般人,都是做企业的。他借的钱实在是太多了,难还,难啊。”
本来已经高兴起来的李芸熙,因为张书胜的这些话,又忧心忡忡起来,“是啊,我爸爸他们都没什么好办法,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接着她又恼怒起来,“最坏的是许辰了,只有他逃的快,甩了个干净,可以说是毫发无损,全身而退了。他是早就知道其中的内情,故意把我爸爸拖进去的。大概我爸爸就是他的下家,我爸爸进去,他才有钱拿出去。他是在报复我呢。”
沈和看看李芸熙,把一只手掌放在她的手背上安抚他。
张书胜看着这一双交叠的手没什么感觉,他脑子里想的是自家的事,“这种时候也管不了别人了,我们能拿到钱就行了。我听说杜越最近有一笔新进账,我们去找他,叫他把我们的钱先还了。”
沈和点头,“他要是没钱,我们逼他也没用;他要是有钱,逼一逼还有可能拿到钱。你消息可靠吗?他真有进账了?”
“消息可靠。”张书胜说。
沈和抬眼看看张书胜,有点搞不清他的心思。张书胜一直以来跟自己的堂弟不对付,处处跟他针锋相对,如今突然变成了统一战线要帮他出头,这让人太不适应了。
大概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这个蠢材兄弟只有自己可以欺负,外人要来欺负要来动他们张家的财那是万万不能的。而且现此情势和从前大大不同了,那时候他们要在爷爷跟前争宠,如今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