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熙拿起手机给沈和发语音,等了一会儿沈和没回她就急了。其实才过去两三分钟,她完全可以多等一会儿,沈和忙的时候会不看手机,在一个小时后才回的情况也是有的。
但今天她异常焦躁,这种焦躁从早上醒来就开始了。她不耐烦等了,开始拨号码过去,但电话语音说对方关机。
他在干什么?李芸熙十分烦躁,她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会议室,往办公室走。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助理叫她,“李总。京都有电话找你。”
李芸熙面露喜色,“是我先生吗?”
“不是沈先生,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他留了号码。我写了一张便利贴,贴在你的电脑上了。”
李芸熙的笑容没了,向助理道谢后走进办公室。来到自己的桌前,将电脑上的那张纸片扯下来,拨打那个号码。
“你好,我是李芸熙,请问哪位找我?”
“你好,这里是京都市局,你是余州摩派智能公司沈和的妻子李芸熙吗?”
李芸熙吸了一口气说:“是的,我是。怎么了?”
“你的丈夫沈和现在是一起案件的重大嫌疑人,我们现在通知家属知道。如果你能到京都来配合调查工作……”
“我尽快过去。”
放下电话,李芸熙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好像她刚才停止了呼吸一样。
她拿起外套和手包,边往外走边对助理说,“给我订最早飞京都的航班,订到票立刻通知我,我要去京都。”
“是,好。”
李芸熙已经冲出了公司,几分钟后,她驾驶着自己的车行驶在繁忙的道路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非常心慌,想找个人说一说。她想到了父亲,就像在外面受了委屈、挫折的每一次那样,小女孩想要去找爸爸。
她寻找着道路,脑袋里一片空白,为什么找不到回家的路呢?半天她才清醒,这是在沪城,不是在余州,她怎么可能在沪城的马路上找到回余州自家别墅的那条路呢,她都急糊涂了。
李芸熙把车停在路边打她父亲的手机,手机不是李瑞本人接的,接手机的是李瑞的秘书。
“李小姐呀,董事长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等一会我转告他你来过电话。”
听筒里传来远处李瑞的怒吼声,还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李芸熙问,“是我爸爸在发火吗?”
秘书好像用手捂着话筒,“是啊,董事长正在发脾气。董事会上吵起来了,公司业绩下滑,那些董事只想着自己的钱,不管公司的……”
李芸熙忧心的说:“你们劝着我爸爸一点,动这么大肝火对身体不好。”
“是,我们是也在劝董事长。董事长其实很少发火,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三言两语说不清。这样,李小姐,一会我转告董事长,说你来过电话。”
“好,你跟我爸爸说我去京都了,有点事儿。叫他注意身体,不要发脾气,伤身体。过几天我回去,哦,过几天我们回去看他。”
说话的时候,李芸熙把“我”改成了“我们”,她想市局一定是弄错了,这次去就能和沈和一起回来,回来以后就去看爸爸,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
“好的,我会转告董事长的。”
放下电话不久,李芸熙的办公室就打来电话,说机票已经订好,是下午5点的飞机。李芸熙看了看时间,马上开车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个箱子,就直奔机场。
三个小时后,李芸熙赶到京都市局。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市局里依然有人接待她。接待她的人严肃、冷淡而有礼,问了她很多关于沈和的情况。
诸如他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平时沈和都做些什么,跟什么人来往。还问到他们和余州大学吴博士的关系,问他们在无名岛滞留的详情。
上一次余州分局做调查时说过的话,李芸熙又在这里重新说了一遍。说完李芸熙问,“吴博士的那个案子还没有结束吗?有新的进展吗?”
市局的人说“这是一个新的案子,我们要了解一些相关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案子,沈和为什么会羁留于此,说来说去李芸熙还是没听明白。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简单明了,但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李芸熙就糊涂了。
李芸熙感觉他们是在打官腔,对于她的疑问,他们的回答得都很含糊,甚至避而不答的兜圈子。不回答她的同时,又问了她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甚至连和盆子公司Asa的来往情况都问了个仔细。李芸熙要求见沈和,却被告知需要过两天才可以,她就这么被稀里糊涂的打发回来了。
疲惫的躺在宾馆的床上,李芸熙发现自己这一天不知道干了什么,跑到京都来什么也没了解清楚,稀里糊涂的并不比在余州的时候知道的更多。仔细回想他们问的,都是和技术研发有关的人和事,涉及的人不是教授就是博士,再就是工程师、技术人员。
如果是因为吴博士被劫案而受到的牵连和怀疑,那为什么关沈和却不关自己?如果是另外的事情,是什么事情?经济问题?她首先想到的是经济问题,但想来想去不像,那还能有什么事!
她心乱如麻,又没有个可以商量的人,想到父亲还在为董事会的事伤脑筋,她就不想再烦父亲了。最后终于想起来,她应该找一个律师一起去,她有权了解沈和到底是什么事情,她真是被搞蒙了。
第二天李芸熙带着一个律师前往市局,但她仍然没有见到沈和。市局的人告诉她沈和逃走了,他们正在追击沈和。
逃走了!追击!
李芸熙简直惊掉了下巴,不相信这是真的。
市局的人终于告诉她,沈和涉嫌偷窃国家重要的科技成果,而且和以前多起泄密案都有关。警方怀疑沈和就是那个上了黑名单的,被世界追缉的搞违法研究的那个科学家本人,其中国名字是陈世昌。
“绝对不可能!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