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留有司庭衍的新鲜印记。
从始至终,耳下疤都只有他一个人。
孤儿院前那条水泥路已经翻新,挂在大门旁的门牌也不再生锈,院子里仍立着大树。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程弥从车上下来,走进孤儿院。
她昨天事先联系过这边。
梁阿姨已经变得白发苍苍,江训知父母早在他去世后搬家,而其他阿姨已经被儿女带去享福,这里只剩她一个老人。
比起当年,孤儿院里如今孩子少了很多,显得有点空荡。
程弥面目过于出众,梁阿姨到现在还记得她:“小弥还是个漂亮小姑娘啊。”
程弥问起司庭衍。
“你说婷婷?”
“这名字还是您当时起的。”
梁阿姨笑:“阿姨记得,你别看阿姨现在年纪大了,脑子可好使呢。再说阿姨看脸记人,当时这小孩是长得真俊,脾气再好点,那可讨人喜欢得不得了。”
程弥不知想到什么,笑下:“脾气不好也讨人喜欢。”
“那是,这孩子是乖的,那个时候那帮孩子里就你跟他玩,他就一直记着。”
“你有段时间没来,”梁阿姨推推老花镜,指指外面那大树,“这孩子就天天抱着个玩具在那儿等着呢。”
程弥顺着阿姨手指看过去。
梁阿姨又说:“他妈妈来带走他的时候,他交给了我一袋糖。”
程弥一愣:“他一直带在身边那袋?”
“可不是,你说他也不吃,就是不让人抢他的。”
梁阿姨说:“但他被他妈妈带走的时候给我了,我印象实在太深了,那是这孩子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他说,程弥要吃。
因为她要吃,喜欢吃,所以都要留给她。
……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守着小小的永恒。
程弥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黄昏挂在西边,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昏黄如火,他们一面到永久。
他一直在等她,不管是十一年前,还是十一年后的现在。
而她回头看见他了。
——
第二天,程弥如约上了奉洵飞往另一座城市的飞机。
程弥经纪人蒋茗洲虽然某些方面看起来很好说话,也温婉明理,但实际她最能下狠手,对于程弥丝毫不手软,她刚来这边的第一天便进入魔鬼式生活。
但不到三天,她就已经适应新学校和新环境,还有强度不算低的各种培训。
晚上下课回家整具身体都在泛酸疼。
程弥住的地方是蒋茗洲找的,环境好,价位不低,附近交通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