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及笄礼很是隆重,她向来就受宠爱,太后早年间便不给孙女做正宾,可这天底下哪儿还有比太后更受人尊崇的女性呢?太后为了她,破例做了一回正宾。
越容紧张的进行着仪式上头的每一步,一直到礼成那一刻,她内心的紧张方才散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终于是长大了。
芙英殿中堆满了生辰礼,她卸了一身装束时,清歌还在一一清点着贺礼以作入库。越容走过去一瞧,一眼就看见了桌上与众不同的一份贺礼,“这是谁送的?”
清歌看过去,有些为难,“是世子爷送的,主子这可不能入库。”
江洵送的?
越容一怔,旁人皆送华服珠钗,再不然便以书画字帖为礼,偏偏江洵送的和别人都不同,他竟然送糖人给她?她拿起了来瞧,糖人做的栩栩如生,就是她的模样。
清欢咽了口水,毫不走心的夸了一回,“世子爷可真是别出心裁。”
越容朝四周看了一眼,这糖人也不能收进库房摆着,干脆找了个小瓶子将竹签插|进去,摆在窗台上。
“江洵,你可真是个小气鬼。”越容点了点糖人的脑袋。旁人送的生辰礼无不是贵重之物,价值千金,他却可好,十五岁的生辰,就拿一个巴掌大的糖人来糊弄她。还当她是个只爱吃糖的小姑娘吗?
大黄伸出了爪子就要去抓,被越容眼明手快的拦下,“你可不许乱抓,知道了吗?”
大黄舔了舔爪子,它还能闻见空气中甜腻的香气。
那糖人,越容每日路过便看上两眼,也不知道糖里头掺了什么,它竟一点儿都没有融化,还是那副样子。
越容又在心里头给江洵记了一笔,竟然送她假糖做的糖人!
清歌疾步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主子,出事了。”
越容小心放下糖人才问,“出了何事?”
“何淑人方才从永安宫出来摔了跤。”
等到越容赶到永安宫门口时,她甚至能闻到四处飘散的血腥味。何淑人被安排在了永安宫偏殿中救治,她痛苦的□□声一阵阵的传出来,瘆人耳朵。
胡姑姑带着宫人匆匆赶来拦她,“公主,您怎么来了?”
“母后呢?”越容气喘吁吁的问道。
“娘娘在寝殿休息呢,公主您还是快些回去。”胡姑姑拦着她,不叫她过去。
“我要去见母后,姑姑别拦着我。”越容脑子里乌糟糟的一片,何淑人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今日来给她母后请安,在永安宫门口出了事!
她推开胡姑姑的手,朝寝殿跑去。
胡姑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越容着急,顾不上什么礼仪,推开寝殿的门就走了进去,“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