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小宝的病又反反复复了一日,越容陪着皇后提心吊胆了一整日。
御膳房送来的膳食,送了一回又一回,皇后皆未动筷。
“母后,您多少用一些。”越容端了一碗热粥上前,劝慰道。
“我不饿。”皇后摇了摇头,坐在床旁细细凝望着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小宝。
越容无法,让人将粥温在小厨房的灶上,她在外间走了两三回,方才又问柳姑姑,“御书房那边可有回话?”
柳姑姑回答的滴水不漏,“这两日前潮事多,李相同六部大臣们皆在御书房议事,现在都还没有议完。”
越容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如今宫里宫外都出了事,父皇心中只怕也不好受。”
“谁说不是呢。“柳姑姑低声应道。
清欢站在一旁,听见二人对话,面露为难之色,终于等着柳姑姑退下,越容瞧见了她的表情,“你有话便说就是了,吞吞吐吐做什么。”
清欢揪着手帕,上前一步,飞快地看了屋外已经走远的柳姑姑一眼,方道:“方才奴婢在外头走了一回,瞧见皇上的圣辇朝着承泽宫去了。”承泽宫便是悦妃娘娘所居的宫殿。
这话她是鼓起了勇气方敢开口,小皇子病重,皇上一眼都没来瞧过,她们家主子却还一日问了好几回,柳姑姑只是瞒着她不肯告诉她实话。
越容一愣,心中升起了说不出的滋味。
过了半晌,她还是不信,“你果真瞧见了?”
清欢点了点头,“奴婢亲眼所见。”
“这话不许同旁人说,你可知?”越容嘱咐着,说完才觉自个儿这话有多可笑,她怕是这宫里头最后知晓这事的人了,如何还能瞒着旁人了。
“算了,你都知道的事情,柳姑姑只怕早就知道了,母后定也知晓了。”越容心里难受的紧,她从前便知道自个儿的父亲是一国君主,他不止有一位皇后,他还有许多妃子,那些受宠的不受宠的妃子,后宫比比皆是。而且,这一两年,她母后越发对她父皇冷淡,越发不像是一对夫妻,而是像两个各居一殿的陌生人。
可这个节骨眼上,她的父亲却宁愿宿在别的女人宫中,也不愿来看一眼自个儿病重的孩子,越容实在无法释怀。
她抱着软枕,呆呆地坐了许久,头一回,她对皇宫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看法。
五日过去,太医总算是控制住了小宝的病情,只是病了一场,白白胖胖的小宝如今瘦了一大圈,只有一双眼睛还同从前一般明亮。
这日,宫中气氛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多日不出面的皇上终于出现在了永安宫,越容抱着小宝上前给他请安,“儿臣见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