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宴绪感受着冷风侵袭,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问道,“咱们就不能进屋说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座上宾,但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
叶端狠狠咳了两声,尴尬道:“这不是聊得太尽兴了吗,走吧。”
叶端在前面引路,将江宴绪带到前堂,他命人给江宴绪沏茶,江宴绪推脱掉了。
江宴绪问道:“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们应当知晓樊蔺都得罪过什么人吧?”
叶端垂头不语,良久才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倒不是我不和你说,是他这辈子得罪过太多人了,真要一个个细数起来太麻烦了。”
江宴绪故作恼怒,道:“那我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你放心,但凡有消息,不用我说宁亭靖都会主动告诉你们,其实这也是对你们的锻炼,总不能叫你们白领银两不是,总要做出一些对北疆有益之事吧,更何况这其中关系更能体现出你们的能力,换种方式想,这也是在帮助你们不是。”
江宴绪并不喜欢叶端这话,他反驳道:“以人命为代价的帮助我宁愿没有。”
叶端闻言愣神片刻,曾几何时他抱着和江宴绪一样天真的想法步入朝堂,又是什么时候他见惯了生死,对人命有了漠视。
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人,叶端无故生出艳羡之心。
江宴绪并不清楚叶端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他们等得急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再拖了。
出了叶府后,江宴绪感觉一身轻松,他看着门前等待他的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商量。”
江宴绪一手牵着苏宁舟一手牵着马。天知道江宴绪去了这么久,苏宁舟有多担忧。
一路上谁都未曾多言,苏宁舟想说又不敢说,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江宴绪不禁问出了口。
苏宁舟贴近江宴绪耳边说道:“你下次离开,可以带上我吗?”
江宴绪趁着众人不注意,轻轻捏了下苏宁舟的脸,答应下来。
苏宁舟从小到大就喜欢跟着别人,小时候不管明秋水做什么她都要跟着,其实连她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总觉得有些人在她面前离去就是不要她了。
近日来她也总是梦魇,梦中她身边的每个人都离她而去,不管她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她试着伸手拦住他们,可手却穿过了众人,她发觉自己就像凡尘中最不起眼的一缕烟一样。
或许苏宁舟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是如何被人遗弃的,幼年的她不比江宴绪好到哪去,至少江宴绪的亲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江宴绪,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都在念着江宴绪。
可苏宁舟不同,她连自己的亲人是谁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亲人不要她了,若不是遇到好心的明秋水,苏宁舟怕是要饿死在街头。
六人回了四阁,江宴绪把话都摊开了说。
容雁听后感叹道:“那如此看来,这个烫手山芋真的就推不掉了。”
“接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高文寻道,“至少咱们可以一直聚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往后可能就不多了。”
倒也不是高文寻扫兴,而是生死见惯了,就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死了。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