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个宛若谪仙的人做出这种举动,江宴绪想笑又不敢笑。
江宴绪双臂环胸,忍着笑看着明秋水:“那哪行啊,您是我的长辈,无论我看你多么不顺眼,我也不会与您动手,这是礼数,更是教养。”
明秋水骂道:“狗屁的教养,你就会在苏宁舟面前装。”
江宴绪得意的看着明秋水:“装也是一种本事,有能耐你也装呀。”
“你……”明秋水恨道,“我怎么没让暗箭射死你呢!”
江宴绪好笑似的看着明秋水:“那不证明我武功上乘吗。”
明秋水觉得自己再说两句话就要被江宴绪气死了,他强压着怒火说道:“你能不往自己脸上贴金吗,那是我没让他们下死手。”
“那这么说我还要谢你不杀之恩了?”
江宴绪气人的本事见长,明秋水到底不想跟江宴绪一般见识,哼了一声就走了。
众人纵马回到上京已是二十日后了。
路上有一个趴在地上,面黄肌瘦,且身着破烂衣衫的人,他裸露外在的皮肤已经被冻得通红。
江宴绪下马查看,只见那人出气多进气少。
江宴绪忙拍打着他的胳膊,试图唤醒他。
那人艰难的睁开双眼,过了好一会眼神才聚焦,他张了张发紫的嘴唇,费力地说着:“我……我不想惨死在乱军的刀剑下,请诸位救我。”
江宴绪回头看着梁昭。
梁昭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宴绪,道:“我是仵作,不是悬壶济世的行医者。”
江宴绪只得把人扛在马上,在附近找了个医馆。
在齐安通再次昏迷后,明秋水将江宴绪拉到一旁,道:“人心隔肚皮,你救了人说明你心善,可被救的那个人不一定会感激你。”
明秋水这是在拿自己的经历劝诫江宴绪,毕竟被人背叛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
江宴绪只说了七个字:“我相信人心有善。”
明秋水无奈之下便离开了,遇到江宴绪这种人,劝再多都没用。
苏宁舟一直在暗处听着两人的话,两人说得都对。
明秋水经历过背叛,所以对人有防范之心。而江宴绪经历过这世间最恶毒之事,却仍旧相信人心有善。
那人说自己名叫齐安通,齐安通伤愈后就随着众人去了上京。
只见温音尘正不情不愿的站在城门口,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他们四阁就这么金贵,回来也要人来迎接,还骗他说有什么意外之喜,他没被冻死就是意外之喜了。
温音尘眼看着四阁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进城,心中担忧终是放下。
楚贺站在温音尘身后,他想知道扶海城如今是何模样。
当明秋水出现在温音尘面前时,温音尘仿佛看不见别人了,他眼里只能容得下明秋水。
明秋水的容貌还是没有变,他拍了拍温音尘的头,欣慰道:“真是长大了。”
温音尘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失态过,他紧紧抱着明秋水,引得周围人驻足在此。
明秋水也意识到不妥,他道:“好了好了,咱们回去再说,不哭了。”
明秋水实在是嫌弃温音尘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