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亭靖话音一出,包括明秋水在内的几人全部怔愣在了原地,表面上来看这三人不争不抢淡泊名利,没想到背后是这样吗?
宁亭靖像是看透了他们此刻的心思,解释道:“他们三人看上去是远离了上京这个是非之地,可实际上他们和楼游暗中达成了某种共识,那就是推翻初元帝,拥护玄羽书为帝,只是他们的计划中有一点被遗漏了,那就是曾典,他们没料到曾典是初元帝的人。”
这点不只有他们没料到,就连在场的几人都没想过,毕竟上京谁人不知朝中大权都掌控在曾典手里,玄絮影早就被架空了。
曾经自以为的敌人,此刻居然突然变成了自己人,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宁亭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甚至还有几分得意,人人都说他们败了,可他们最后的筹码还没有亮出来呢。
只要曾典初心不改,他们就仍有胜算。
“还有吗?”容雁对此感到好奇,宁亭靖如今只说了一小部分,他接下来的话才是他们应当关注的重点。
宁亭靖听到这话神情严肃起来,说道:“玄光没有死,他当年也和这件事牵扯上了关系,但好在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镇远侯和七皇子,我让玄光吞了假死药,这才躲过一劫,事后曾典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去处,那个地方足够他隐居世外,不问世事。七皇子一死,他的左膀右臂可谓是接连被斩断,当年能够留我一条命,也是亏了曾典和明秋水。”
“至于喻文州,他表面上来看和初元帝走得很近,但实则他对他父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他面上不显,但他的行为举止早就暴露了他的恨意,现在他是谁的人我也说不清,只盼望到了紧要关头他不会成为对付我们的一把利刃。”宁亭靖心知这件事是喻文州心里的死结,他不求喻文州能够助他们一臂之力,只求真正收网时他不会阻挠。
再荒谬的事情他们都经历过,此刻竟也不觉得有多震惊,只是他们需要防着的人太多了。
宁亭靖站起身,道:“死士阁的事情有些复杂,楼游算是受到了重创,但据我所知他还有从头再来打算,现在只看他要怎么做了。你们这些日子尽量少出门,免得被有心人盯上。”
众人齐声道:“明白。”
宁亭靖看着江宴绪,说道:“和我来,有个人要见你。”
“见我?”江宴绪微微皱眉,在脑海里将熟知的那些人想了个遍,怎么也想不到是谁要见他。
宁亭靖笑着打马虎眼:“见了就明白了。”
江宴绪一脸疑惑地跟在宁亭靖身后,宁亭靖带着江宴绪去了藏书阁,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着蓝衣,眉眼俊俏的男子。
待江宴绪看清人后瞬间瞪大了眼,他沉下脸来,目光不善的盯着朝他走来的曾策。
宁亭靖知道江宴绪把自己的心封闭太久,想要打开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摇摇头,拂袖而去。
“江风遥。”这是江府出事后,曾策第一次和他说话,江宴绪并不忌讳这些,江家也好,江风遥这个名字也罢,都好像是一些前尘旧事了,别人在他面前提这些,他通通都不在意。
江宴绪目光直视他,充满了探究的意味,他们二人也见过几次面,但从没有打过招呼,江宴绪儿时,江家和曾家走得很近,曾策自然也随着父亲来江府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