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妄:“你倒要脸,那你为什么亲我?你喜欢我?”权青实脑门都红了:“谁喜欢你!我就是不想欠你那么大的人情,所以才……才投其所好!”“权道长敢做不敢当?”綦妄凑过去,挑眉道:“我虽然不是凡人,也知道人间伦常道理,你了亲我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咱们的事儿就定了。”“谁跟你熟饭?你别胡说八道!”小道士要跑,綦妄掰着胳膊把人转向自己,报复性地将脸上的软肉捏来捏去。“权道长,我可告诉你,剩下半个你要是现在不还,等咱们回去了,我随时随地向你讨回来,然后还得收利息。”权青实害怕,万一他在徐鹤朗和师尊面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恐怕自己就要被赶出幻灭宗。这是万万不行的。他思来想去,妥协道:“那你要答应我,这件事绝对不能往外说,不许让别人知道……”綦妄嗤笑出来,鹤元真人和徐鹤朗早都看出来了,那群小鬼也知道,这蠢蛋到底想要瞒着谁?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答应下来:“嗯,我不跟别人说,我保证,你快点给我补上。”权青实还不放心,特意强调:“我这么做不是因为喜欢你。”綦妄点头:“嗯嗯,不喜欢。”不喜欢才怪。权青实抹不开面子,他用手蒙住綦妄的眼睛,慢吞吞贴过去。嘴唇相触,綦妄忽然用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权青实心弦猛地一颤,伸手推人,迷迷糊糊感觉綦妄的另一只手抓着他,长指挤入指缝。此吻缠绵深深。权青实不知道要怎么办,仿佛一颗心都交出去了,迷迷糊糊的,手指就回握住了那只大手……半个吻……要亲这么久吗?-过了夜半子时,他们才离开山东,走回酒坊。小青鬼们搭完竹棚,都已经累得不行,草草冲洗干净就睡在厢房。徐鹤朗在后院打磨刀具。他见二人回来,故意眯起小眼睛:“不是说去去就回,怎么耽误了这么久呀?我以为你也被花草妖精缠上了。”权青实支支吾吾的,耳根子都红透了。徐鹤朗心里发笑,到底是年轻,他还什么都没问呢,这傻小子的心事就全都写在脸上,昭告天下了。他摆摆手:“行了行了,快去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剖尸验毒,你也要来帮忙。”綦妄主动请缨:“这事我来帮你,让他留在屋里照顾鹤元。”一想到那种血淋淋的场面,权青实不同意:“你若去了,又要弄得浑身都是血污,还是我去。”“你们两个别争了,明天一起来打下手。”一排精工打磨的尖刀摆得工工整整,徐鹤朗提起细长的小刀,对着烛火看了看锋利的刃,他的脸色也变得分外严峻。“你们记住,那尸体血肉中还有毒性残余,无论剖出什么都千万要小心,切不可以马虎大意。”房中的气氛陡然凝重。綦妄嫌恶:“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尸身里还能挖出什么活物不成?”徐鹤朗的小眼睛精光闪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回身在刀具上蒙上一张软布,擦手道:“今夜多一重准备,明日便多一分把握,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不至于临时乱了阵脚。”“我今晚在这里打坐运气,你们俩也早点休息。”竹屋只有两件卧房,一间睡着鹤元和徐鹤朗,令另外的床铺则让四个小青鬼占了,就只剩茶室能让权青实和綦妄容身。二人坐在茶榻两端,盘膝理气。不一会儿,綦妄就蹙起眉来。他感应到权青实周身的灵气乱成一团,纷纷扰扰,此起彼伏,一刻也不安宁。紧张成这样,念什么经也是白费。“真应该拿个镜子照一照,你现在的表情像要上刑场一样,那老家伙不过说了几句,这就把你唬住了?”权青实担忧:“明日事关重大,我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无法入定,总怕剖出什么诡异东西……”綦妄往茶榻上一倒,将他搂在怀里,顺手扯过一张薄毯,盖住两人。“俗话说今日不知明日事,说不定明日你师尊的毒就能解了,安心睡觉。”权青实的脑袋被按在綦妄胳膊上,二人贴的紧密,仿佛一抬头就能亲上。他想起山洞中的吻,心跳不止:“咱们这样不太好。”綦妄抱着不放:“还有更不好的,你想不想试试?”权青实:“………………”烛光渐短,二人躺了一会儿,都怀着心事睡不着。权青实轻声问道:“綦妄,你杀了猪魔,他的手下会不会过来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