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荼嘴角勾起冷笑:“区区雕虫小技,也想困住我?动手!”他一声令下,四个徒弟的灵气法阵突然改变方向,转而攻向皇帝。韦容等人抽剑出鞘,以诡异剑法,直取皇帝咽喉。“铛铛铛!”皇帝身前好似有一道透明屏障,不仅破开法阵,更将韦容几人的利剑同时折断。綦妄现身出来:“你们几个跟着裹什么乱?皇家恩怨有你们什么事?”韦容退了半步,下意识惊呼:“綦妄?”他用断剑防护身前:“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若不是这狗皇帝的亲爹要册封妖妃,我们狐族就不会无家可归,我们也不会成为任人欺凌的孤儿!这笔账一定要讨回来!”綦妄挑眉:“蠢货,狐族真正的仇家不是先皇,而是这个乌荼。”韦容:“不可能!他好意收留我们,教我们剑法,还制造机会让我们亲手为父母报仇。”另一个扯着黑绸的灵官冷笑一声:“呵呵,他是不是给了你们每人一颗仙丹,助你们提高修为?还说只要乖乖听话,会继续赏你们丹药?”韦容迟疑片刻,忐忑发问:“你怎么会知道?”“因为他就是这么对我的。”张远庭也去掉易容,继续说道:“此人最擅长用仇恨驱使别人,让你们替他卖命作恶。”“所谓仙丹,全是毒药,等你们反应过来,想脱离他的时候,他就会杀掉你们其中之一,再把尸体藏匿起来,威胁要将尸体变成尸鬼,逼你们一直替他杀人,直到你们毒发身亡。”高帆尸身,就是乌荼用来威胁张远庭的筹码。韦容和另外三个互相看了看,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綦妄摇头:“石桥山里那姓柳的狐妖,是被这位秦先生害死的,你们几个蠢货,错把仇人当恩人,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大柳树庄的郎中,不仅是四位小狐狸的“表叔”,也是赤要狐唯一的弟子,柳空林。赤要心头一凉:“商渡……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放空林一条生路吗?”乌荼回头看着他:“这可不能怪我,我最初没想杀他,只把他赶出阴山,但是他竟然破解了我的霑雷丹,那他就别想活了!”他话音刚落,黑绸突然碎裂,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狐出现在大厅中央,巨狐长尾横扫,似黑风回旋,附近仙门使者统统被掀翻,架上灵宝碎了一地。黑狐纵身一跃,在棱柱间跳了两个来回,便稳稳停在了天年居四层的围栏处。黑狐笑意冷冷:“你们所有人,今夜都死定了。”“护驾!”灵官高喊一声,禁卫列队即刻布阵,把皇帝团团围住。更有其他仙门使者,起手结印,念出仙诀,纷纷向上护防。徐鹤朗与张远庭同时跃上二层阑干,仰头凝望,不知乌荼要使出什么招数。地面发出微微颤动,灵宝碎片也跟着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冒出来。有人喊叫一声:“外面!在外面!”天年居外,夜色朦朦,一团团蠕动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冲涌而来,不过眨眼的工夫就穿过御园,爬上台阶。“是老鼠!全都是老鼠!”成百上千,成千上万,仿佛恶鬼嗅到了鲜血的气息,这群魔鼠两眼冒出红光,浑身长草,尖利的牙齿磨得吱吱作响,不顾一切朝天年居奔来。守在楼外的一队皇城禁卫,人人嘶吼逃生,可是四面无路,上天无门,银灿灿的盔甲虽然能防刀剑,却防不住魔鼠钻入缝隙。几乎一瞬间,这队禁卫便全军覆没,统统被啃噬而亡。“关门!快关门!”灵官们大喊,拼命地想要关闭天年居大门,可哪能比得上魔鼠前进的速度。才关上半扇,魔鼠就已冲进来。“啊啊——————”去关门的六七个灵官,都被魔鼠爬满了身体,扭动几下,惨叫就停止了。“守一无为,执心道一!”嵯峨天宫的两位道士凝起仙法,合力筑起一道半圆屏障,护住身边三个灵官。可是老鼠踩着屏障,包围了他们五个。别家道士来不及帮忙,不得不向后退守。他们竭尽所能,使出各家仙法,但是这群仙门道士毕竟年轻,面对比鬼怪更凶残的魔鼠,心慌意乱间,仙法大打折扣。众道士退守一圈,互相协作,长剑仙法齐出,饶是这样,还是有七八个道士,十几个禁卫被魔鼠吞噬。皇帝被围在人群中央,人挤人,人挨人,他虽然没被老鼠咬住,也被周围的人挤得喘不上气。“冷静!都冷静!”他越想发号施令,声音就越被附近乱七八糟的叫喊声、念咒声、求救声、鼠叫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