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这人抱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郁琬白也反手将人捞起来。夜卿浑身使不上劲,只能任由她扛着,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她身上:&ldo;你……要带我去哪儿?&rdo;
&ldo;自然是去个好去处。&rdo;
叫着玉露架来的轿撵,郁琬白半推半就的将人送了上去,药效怕是还要一阵子才会起作用,裹着人上了轿撵就扬长而去,郁琬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偷了顾天涯的一块令牌,顺利的出了皇城门。
夜卿喘息着,疼痛钻到了骨头里,痛的他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探着目光瞧着这人,良久才挤出几个字来:&ldo;到底……是……什么毒。&rdo;
看着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郁琬白有些不忍心,轻别过了头去,她道:&ldo;蚀骨香。据说不会让人很快死去,而是慢慢的凌迟,这种痛。想来不会好过。&rdo;
阴谋诡谲的大梁丞相配上这种死法,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嗤笑一声,夜卿叹息道:&ldo;你果然……够恨我……竟……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我。&rdo;
&ldo;可你还是喝了,&rdo;郁琬白道:&ldo;我以为,你不会喝。&rdo;
不是一向都很聪明,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方能保得一身干净,怎得却这样傻,明知是火坑却还要往下跳。
夜卿无奈的摇了摇头:&ldo;我以为……你不会下。&rdo;
想来郁琬白的心是被他伤了个干净,才会下了这样狠的手来对付他,五年多来无论是做什么她对他的狠永远都只是触碰表皮,一个小小的伤口,他连疼都感觉不到,而如今,却是伤筋动骨,让他万箭穿心。
轿撵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会儿。玉露便下了轿撵:&ldo;主子,到了。&rdo;
郁琬白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匕首,轻轻一拉就划开了他的衣襟,夜卿哪里有力气反驳她,只能勉强用身体支撑起半个身子道:&ldo;你要做什么?&rdo;
&ldo;自然是与你恩断义绝。&rdo;
说完。郁琬白从他怀里掏出了那个破旧的荷包,轻言道:&ldo;都说终尔一生,与子为伴,我绣这荷包的时候,倒是真的想与你一生为伴的。&rdo;
夜卿觉得不对,可身子动不得,只能费力的拉住她的手:&ldo;晚晴,不要做傻事……晚晴……&rdo;
&ldo;呵……&rdo;郁琬白轻笑一声,甩开他的手翻身下了车。一掀开轿帘夜卿才瞧清楚她带他来的地方:&ldo;你还记得这里吗?&rdo;
夜卿?眸一觑,这地方……
&ldo;晚晴,你要做什么?&rdo;
郁琬白已经下了车,他抓不住,只能将目光把人紧锁,听见那人穿着一抹红装道:&ldo;夜卿,你记得吗,在这里,就在这里。你跟我说,你要把我送进宫,因为我不配做你的妻。&rdo;
如果早知道会怎么爱她,他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ldo;晚晴,我……&rdo;
倪水河,十六岁的生日宴上出来,小小的郁琬白满脸都是不可思议:&ldo;明澈哥哥,为什么?&rdo;
那时候的夜卿有多决绝啊,耳边都是她骗了他的谎言,誓要把她送入地狱!
而如今,五年之后的郁琬白重新站在这倪水河边,对他说:&ldo;夜明澈。如果你死在这里,下辈子我或许原谅你。&rdo;
夜卿苦笑:&ldo;这辈子你还是不原谅我是么?&rdo;
郁琬白回了眸子:&ldo;我已经派人叫了二哥过来,怕是以你现在的身子,还能支撑一会儿,你该交代的还是可以交代。&rdo;
心下觉得不好,夜卿稳着思绪追问道:&ldo;你要去哪儿?!&rdo;
&ldo;从此山高水长,与君无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