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兄弟们白白送死,但是君王的所在,才是我等的归所。
为主公效死!
这既不是一句空话,也不是一句口号,而是臣子的本分。
难道我的心就不痛么?赵云忍不住大吼。
“兄弟们,你们可曾后悔?”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蠢货······”
低下头,院中是蜂拥而入的袁军和阁楼前做着殊死抵抗的百来名将士,公孙瓒忍不住发出悲鸣,长泪掩面,欢喜和绝望竟同时涌上心头。
他走进阁楼,拿出一桶火油,泼洒在阁楼上,又从儿子的手上接过火把,轻轻一点。
明亮的火光再次把赵云的注意力从厮杀中转移过来,他抬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主,主公,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熊熊的火焰蒸干了他的泪水,让他看起来有些威严,但公孙瓒不敢回答,他怕他此刻颤抖的声音影响他最后的威仪。
他只是默默地,举起火把,一动不动地指着赵云来时的路。
“啊~~啊~~啊”
赵云跪在地上,大张着嘴,发出无意义的呻吟,脸上满是难看的皱纹,眼泪沿着皱纹打湿了面庞。
一名大戟士在侧面趁机偷袭。
一枪,枪杆透胸而入,枪头透背而出。那名大戟士竟被赵云一枪扎透了心窝,他至死都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长枪。
一脚将那尸体踢飞三四米远,赵云的脸上全是飞溅的鲜血。他提枪上马,转过头去,大吼道:“弟兄们,随我杀出北平!”
“杀!”
众军追随着那道身影一直向前,谁也不敢再回头看一眼,或许再看一眼那火中的身影,他们就会失去逃跑的勇气。
“这样就好。”
公孙瓒丢下手中的火把,任它在脚边燃烧,他对着楼下残存的二十几个兄弟喊道:“楼下的将士听令,全都给我放下刀剑,降了吧。”
“为主公效死!”
拼杀声没有停止。公孙瓒一边骂着“蠢货”,一边拔出长剑,问身后的儿子:“续儿怕死吗?”
公孙续跪倒在公孙瓒身边,双手抓住剑刃,说道:“儿以爹为荣。”
说罢,公孙续双手猛然用力,将长剑送入自己的胸口。
公孙瓒颤抖着拔出长剑,走进屋中。眼前是个美貌的女子,她颤颤道:“夫,夫君,我,我也不怕。”
公孙瓒轻轻一笑,揽她入怀:“闭上眼睛。”
美人儿轻轻闭上了眼,公孙瓒轻轻一吻,长剑穿透了两人的肚子。
熊熊的火焰埋葬了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