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一路上为你担忧的人有多少?”
李晚月脸色骤变,直觉告诉她祁巍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她立时否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若不想要,我拿回去就是,不劳你冷言相对,费心挖苦我。”
“我不过是想报答你的恩情,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似乎真的被祁巍毫无缘由的话给气到,双颊已有些微红。
祁巍冷眼看着眼前之人,步步紧逼,凌冽的气息围绕在周身,让人不禁觉得寒意十足。
猛然间,他拽着李晚月的手厉声说道:“你若真是这么想,又何必演这出戏来,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你若是真这么想,又怎会想出假死逃出宫的戏码,叫人白白担心你一场。”
“公主殿下,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无需担忧’?”
一席话,听得李晚月脑瓜子嗡嗡地响,身子僵硬得犹如坠入冰窖,身上的血液顷刻间凝固不能流转。
他知道了。
她的身份暴露了。
李晚月低着头,咬紧嫣唇,连腥甜的味道蔓延在口中都无所反应。
良久,她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巍默了片刻回答:“那日我教你骑马,你。。。。。。”
然而话未说完,就李晚月被打断。
“不重要了,你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却冷眼旁观,看着我像跳梁小丑一样在你面前努力隐藏身份,你早就知晓却秘而不发,难道就是想借此羞辱我吗?”
讨要军饷不得,反而被赐婚搪塞过去,但凡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会有所不满,更别提那夜她听见过,也见识过。
这件事,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这份不平的恨意,而那个倒霉蛋便是她。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你们都一样,都一样。。。。。。”
祁巍皱紧眉头,“我并未这么想,只是眼下不能任由你再胡来了。明日天一亮我就送你回去,齐州城中,我有几个相熟的朋友,他们会把你安全地带回邺京,这回你可不能耍小性子了。”
送回去?
李晚月瞪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祁巍。
她费劲心思从那座樊笼里逃出,想尽办法要远离那群冷血之人,千辛万苦总算踏上寻亲之途,可她无力地发现,只要他一句话、一个安排,她所做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她越想越不甘心。
于是用力挣脱桎梏,杏眸中的悲凉浮漫而出,“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所有人都要剥夺我向生的权力?我不过是。。。。。。不过是想摆脱曾经的宿命。”
累日压在心底的不安通通放大,坚强的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李晚月双眸睁得大大的,任由泪珠溢出眼眶,一颗又一颗晶莹似珍珠的泪水划过脸颊。
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本就对她有好感的祁巍心尖一痛。
他扶着李晚月的手臂,粗粝的拇指拭去泪珠,语气放缓地说道:“塞北苦寒,你自幼长于深宫,是断然适应不了的,况且你的姐姐还在苦苦寻你,你还是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