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宗一愣,想起当初口不择言说出的贬低皇室的话,真个人都安静下来,只能恶狠狠地盯着裴清晏。
到底也没有敢再挑衅,后槽牙咬了咬,还是自觉没趣的啐了一口,掉头走了。
裴清晏走回去,拿起弓弩,搭箭弯弓,瞄准靶子,目不斜视。
嘴里却是对旁边三人说这话,“别愣着,来这儿就是放松的,不必理会那种人。”
“对,咱们练咱们的,是骡子是马,月考后就都知道了!”
“就是,光会打嘴皮子战有什么用。”
朱逢春立马笑着响应,也搭箭拉弓。
薛正跟许长平翻身上马,先跑上几圈马热热身。
一个半时辰的骑射课下来,四人都畅快淋漓的出了一身汗。
别说,连续紧张苦读之后,放松的活动一下,本来都混沌的脑子都清明了不少。
几人晚饭都多吃了小半碗,香!
月考的形式很快就下来,书院为了模拟科举时的场景,特意设置了单人考场,实行一整日的封闭式考试。
每位考生需要自己准备好干粮,一天之内吃喝拉撒都得在那一方的小地方解决。
朱逢春心中不免有些打鼓,看着书院公示榜上的文字,脸色难得的正经起来。
古代的科举考试也是一场淘汰赛,除了对学术的考核外,身体素质也占据了大部分。
九天九夜呆在牢笼似的地方,家中有钱的可以备足干粮安心备考,也可以买通官差格外关照不至于中途因身体原因弃考。
但是很多家境贫寒的学子只能硬抗过去,据说每次科举考试体质不好的学子都会死上好几个人,有些甚至需要靠人担架抬出贡院,能够活蹦乱跳走出去的极为罕见。
薛正也想到了以后考乡试时会遇到的场景,抿了抿发干的嘴唇。
裴清晏安慰似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真正的六天九夜还在后头,现在先想想眼前的月考。”
后面的许长平探出一个脑袋,盯着上面的文字摇头砸嘴,“也不知道朱逢春那家伙能不能撑过去,不弱这不是真正科举,若是撑不住可以申请退考的吧?”
朱逢春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敲了敲许长平的脑袋,恶狠狠的道:“许长平你个乌鸦嘴,就不盼着我点好,就一日我能撑不住?你以为我的身子骨像你这般?到时候先倒下的必定是你!”
“理论就理论,干嘛动手动脚?”
两人日常互怼,各不退让,倒是让四人心中紧张感都消除了不少。
薛正和裴清晏倒觉得有趣也没有阻拦,直到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后,他们才出口劝阻。
“不要再争了,届时考完就知道谁输谁赢了。”
“现在距离考试还有两日,先回去好好准备需要的东西吧!”
几人有说有笑的便离开了此处,但路上朱逢春与许长平依旧不依不挠的斗嘴。
一时斗嘴一时爽,一直斗嘴一直爽啊。
回去后,裴清晏跟薛正就彻底进入了备考状态,整日手不离书,但依旧没有落下骑射课,拉着许长平与朱逢春又去跟着教头训练了一回,弄得两人哀声怨气。
到了月考当天,崇明院和清应院的学子们都往书院事先定下的考场走去。
一路上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有不少考生在抱怨这一天的考试安排,本来科举考试就要遭回罪,现在还非提前让他们体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