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很是不耐烦地起身,微皱着眉头,无视一众见她闭关而出连连道喜的师弟师妹们,径直出了刑罚堂,再向着刑罚堂面前空地中拔剑相向的两人怒气冲天地甩了一个响鞭。
“要打去别的地方打!不知道有人在闭关,有人在看卷宗吗!肃静!”
被关门弟子当年斥责的丁堂主竟然不敢回头看自己徒弟,难得显出了几分心虚气短,耿惊花则是探了个头过来,扫了一眼叶红诗,欣慰道:“哟,破境了呀,不错不错……”
话音还未落,他又怪叫了一声:“你个卑鄙无耻的丁老头,不关心自己徒弟就算了,我多看一眼,你还偷袭我!还有没有武德了啦!”
丁堂主冷哼一声:“你也知道那是我徒弟,要你管?”
两人一边在刑罚堂弟子们目瞪口呆却又只敢小心翼翼交换眼色的表情里继续斗嘴,一边竟然就真的这么刀剑相向地远去了。
叶红诗这才满意,又冷哼一声,旋身回了刑罚堂。
这些年来,在刑罚堂这些弟子的心里,叶红诗的威望已经积攒到快要和丁堂主一样高了,经过刚才她这一声吼而丁堂主不还嘴,红衣师姐的形象顿时再高涨一截,直接超过了丁堂主的恐怖程度。
因而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打瞌睡的弟子都已经醒了,放眼望去,一整个刑罚堂里都是欣欣向荣的好学模样。
叶红诗目光扫了一圈,满意地“嗯”了一声,提步而去。
小楼后的小树林里,六师弟的大锤不断砸在面前,然而纵使这样的撞击声与力量下,竟然也还是没有完全将二师兄的那一声惨叫遮盖。
六师弟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一眼窗外,很是了然地感慨道:“二师兄又用自己试药了,这次的惨叫听起来中气十足,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下了如此判断后,六师弟又是一锤抡下。
他的锤头之下,一把武器正在逐渐成型。
竟是一张没有箭的弓。
……
被二师兄一声惨叫惊醒的二狗才重新逶迤在小软垫上,又突然直起了身,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似是倏而感应到了什么般,振翅而起。
它飞得速度极快,完全不像是平日里怠懒散漫的模样。
如果仔细去看,甚至可以感觉到它的翅膀在扇动间发出了连贯的破空声,每一次破空又像是它的踏板,让小鹦鹉如离弦的箭般向前而去。
直到落在某块看起来很是普通的礁石之上。
可郁郁葱葱的密山上,有这么一块突兀的、通体漆黑的礁石……本就是有些奇特的事情。
二狗四处张望,发现此处还没有什么人影,这才很是松了一口气,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自言自语道:“赶上了赶上了,没来吃,我的毛毛保住了。”
然后,它歪头从自己的羽翼下开始往外用力地拽起了什么东西。
小鹦鹉总共也就那么大,但它在一番努力后,竟是给礁石上整整齐齐地拽出了一套崭新的道服,甚至连束腰的腰带都没有忘。
然后,二狗正襟危坐地立在了这套衣服方便,模样显得很是娴熟。
甚至已经做好了秘境中要出来一个真正血人的准备。
过了片刻,空气中果然有血腥味从淡转浓,由远至近,礁石面前的空地上,空气有了奇特的扭曲,仿佛有什么空间在这里展开。
二狗翘首以盼。
下一刻,一道拎着剑的人影从那片扭曲中走了出来。
二狗熟练地进行了一番捏鼻子的条件反射,尖着嗓子道:“小画画啊,新衣服新腰带新鞋都准备好啦,快捏个除尘……啊咦?!”
它还没说完,却见面前站着的,竟赫然是一个清爽干净的傅时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