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哥儿还等着五舅舅称赞呢,这会儿被训了,哭丧着脸道:“五舅舅,怎么样才算写的好?”
五舅舅派小丫环去拿了字贴过来,让冶哥儿照着来写,冶哥儿倒也认真,有板有眼的写着,一个时辰过去了,冶哥儿抬起头来道:“五舅舅,能不能歇会儿,我手都快要断了。”
“写好了就能歇。”五舅舅道:“拿来看看,都写成什么样。”
冶哥儿把写好的字递给五舅舅,五舅舅明显的不满意,冶哥儿眼亮的眼神暗下来,五舅舅还训道:“写字就要专心,一笔一划都要用心去写,不光是写,还要用心去体会,要知道这个写的意思,读懂了字,才能写好。”
五舅母忍不住从内室出来为冶哥儿说话:“冶哥儿才刚开始学,哪么严厉干嘛。”
“妇人之见。”五舅舅道:“从一开始就没有正规的去学习,以后要改过来,得要花多一倍的努力,有很多是再也改不过来的,今天容忍了冶哥儿对学习的粗心大意,以后就得后悔一辈子。”
五舅母不说话了,十年寒窗苦读,一点含糊都不得,还有哪么多人落榜,有的考了一辈子也没有考上,自己的丈夫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对读书都是很刻苦,这读书还是有钱人家才有资格去努力的事,一般人想读都没这个条件。
五爷这样严格要求冶哥儿,可能是心里有打算让冶哥儿走读书这条路子,如果是这样,还真不好说什么,别坏了冶哥儿的前程才好。
看五舅母安静下来,五舅舅还算是满意,继续盯着冶哥儿练字,五舅母进了内室,颜梓愉捧着医书在看,五舅母笑着道:“愉姐儿,五舅母当年也是读过书的,要是有什么不认识的字,可以问五舅母。”
颜梓愉抿着嘴道:“谢谢五舅母,正好有字不认识,还想着是不是见着了外祖母再问呢。”
五舅母一听,就乐了,走过去道:“哪个字,五舅母当年也是很认真的读过书,大部分的字都是认得的。”
颜梓愉指了一个字,五舅母当场就读出来了,颜梓愉又问是什么意思,五舅母就给颜梓愉讲,内室在教认字,外室在教写字,倒也是很和谐。
午膳时,冶哥儿有点蔫蔫的,颜梓愉以为是冶哥儿练字太累,又被五舅舅训了一顿,所以才会这样。
饭菜还是照常的油腻,冶哥儿啃了一个鸡腿就说饱了,五舅母觉得冶哥儿在长身体,得吃多点,就哄着冶哥儿又吃了好几块红烧肉,冶哥儿脸色有点不好看,五舅母也不好在勉强他,就放了他先去休息会。
五舅舅是食不言,五舅母给颜梓愉夹了不少的菜,颜梓愉以不喜欢吃肉为借口,谢过五舅母,用过午膳,大家就去午睡一会,下午五舅舅还要盯着冶哥儿练字。
也是难得的,五舅舅沐休留在家里,五舅母显然心情要好很多,又有颜梓愉和颜梓冶在面前,颜梓愉的脚伤还没好呢,五舅母就是心里有话,也不好在这时候找五舅舅吵。
下午五舅母一样的在内室陪着颜梓愉看医书,冶哥儿捏着毛笔,脸色发白,手抖了抖,就是没有下笔写一个字,五舅舅严厉的训了冶哥儿一通,冶哥儿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却是张口就吐了出来,之后脸就由白变成青。
五舅舅这会被吓到了,一手托住冶哥儿,忙喊了丫环婆子进来,派人去请大夫,五舅母和颜梓愉听到喊声,都不由的一愣,五舅母提着衣裙跑出去,颜梓愉伤着脚,想要下床都有点困难,外室传来五舅母的哭声,还有五舅舅急躁的声音。
颜梓愉脸色当场刷白,冶哥儿出事了,等颜梓愉走出内室,冶哥儿被送回了屋,外室一个人都没有,颜梓愉边单脚跳着往外走,边向外喊人进来。
一个小丫环跑了进来,颜梓愉顾不了太多,让小丫环扶了她去冶哥儿屋里,冶哥儿躺在床上,五舅母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拉着冶哥儿的手在哭,五舅舅在床前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的望一眼冶哥儿。
大夫被请了进来,五舅母让了开来,冶哥儿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冷汗,痛苦的倦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