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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家乡（第2页）

打点好之后，叶凡背着包和母亲一起往老家走去。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鸟语虫鸣不断，松柏的枝叶间洒下金子般的阳光。

“去友谊初中看过你妹妹没？”

“没，你不用担心她的。”叶凡道，这个妹妹可比他出息多了。善良却好强，温柔却有主见，在友谊初中一直年级前三，在德安高中一直年级前五，高考以德安府第三的成绩，考上了燕京大学，还保研，嫁的也是同班同学，男方的父亲是燕京大学教授，爷爷是燕京某区的区委书记，妹婿人却很老实，很疼爱他妹妹。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你妹妹，从小就崇拜你，以你为榜样。你可别被她给比下去了，每次听人说你比她强，她都不高兴。真是的！上次德安全府初二联考，她可是考了全府第一呢。你没看她那得意劲！”母亲说起两个孩子，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她当然不会觉得兄妹俩关系不好，叶凡和妹妹是出了名的好兄妹，常被街坊邻里夸奖羡慕。隔壁家的一对姐弟，就总是称呼对方的姓名。而叶凡和妹妹则是妹妹哥哥的叫。

叶凡也是觉得妹妹太让他放心了，但这次回学校就去看看她，拉拢入伙。

“哎，头疼，貌似有点难。妹妹和秦龙都是那种难以拉拢的人，目前只有素素在被我慢慢培养。还是老婆好！”叶凡心道。

穿过叶河，叶凡老远就看见父亲正拿着扁担从老家的方向走来。

“爸！”他高喊一声。

叶父听到，快步走来，道：“回来了啊？正好，快过来帮忙捆谷堆。”

叶凡把书包扔在田边，跳了下去。没一会儿，奶奶也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瓦质水壶。

“不用你搞，身上都弄脏了，快上来。”奶奶过来就要抢叶凡手里的稻草绳。

“奶奶，你去旁边歇会，我们三个能搞定。”叶凡道。

奶奶道：“好，凡也长大了。”便去抱堆成一小捆的稻子过来，放在稻草绳上。

“奶奶，你就歇会吧。”

“你可别小看奶奶，论到干活，我比你们这些文弱书生，不知要强多少哩。”

一老两大一少，在田里忙活了三个小时，才将上午割好的稻子都堆在了老家门前的稻场上。

家里也就六亩地，一块在老家门口的池塘边，一块在叶河边。池塘边的早就收好了，这一块弄好，收割算是完了。但后面还有打谷、晒谷等。

一家人都满头是汗，坐在树荫里乘凉。

爷爷一直笑着，坐在藤椅上看着他们。

叶凡歇好了，走过去道：“爷爷，身体好点没。”

爷爷口齿不清的道：“好，好。”

奶奶道：“他现在可以自己拄着拐杖溜达呢。比之前强多了。”

叶凡的爷爷有高血压，突发脑溢血，偏瘫在床。他无比的坚强，脑溢血这种鬼门关都闯了过来。重生之前，爷爷也是精神很好。十几年的大病，阻止不了二老的相依为命，阻止不了二老的幸福生活。

爷爷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凡，上台讲话就不要怕。你爷爷为了锻炼演讲，当年跑到山里把一棵棵的松柏当作观众，大声的讲。”小学时叶凡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要上台演讲时，奶奶这么说。

“凡，现在上学多好啊。你爷爷当年，还要自己出钱去私塾先生那里学。”当叶凡抱怨上学累时，奶奶这么说。

“凡，做人要遵纪守法。不正的就要以法律做武器来对抗。你爷爷有律师证，懂法，你看有谁敢欺负他。直接什么法第几条，把坏人就给震住了。”奶奶说起爷爷总是那么起劲。

可是爷爷中间丢下她和四个儿女，消失了有十几年。是那场文人的灾难，爷爷被连坐。逃到了香江边境，还是被抓了进去。

奶奶含辛茹苦将四个儿女带大，却从来没有怪过爷爷，爱他依旧。只是父亲虽然对爷爷仍然很敬重，心里却有了疙瘩。长兄如父，他吃得苦不比奶奶少。所以父亲是个慈父。

这个时空当然没有这些事，可也发生了一次wenzi狱。爷爷出来后，便在老家种种田，种种菜，闲暇时便翻翻家里堆满了的各种书籍。只是叶凡经常会看到他，坐着看夕阳，出神。然后给他讲各种古书，各种国学。当时他是当故事在听，现在回想起来，叶凡的眼泪忍不住淌了下来。他假装上厕所，去平复了下心情。

“凡，凡，学校里过得还好吗？”爷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