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日听说木笙歌在祖母那里,我便带着采伏过去,趁机让祖母知道她打采伏的事,本打算让她在祖母那里脸面上挂不住。谁成想致远他非但不帮着我,竟还替木笙歌说了好话,祖母自然而然没有再过问。你当时没在场,都没看到,那木笙歌全然不作理会,这分明像是我自己在那里唱独角戏,实在觉得气人。”
自己的亲弟弟不帮自己就算了,反而帮着别人,看到木笙歌一点都不甚领情的样子,木嘉婉想想都觉得气愤和憋屈。
木笙歌凭什么?再怎么说木致远是自己的亲弟弟。
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一出养心苑,木嘉婉便直奔陈雪婧这里来倾诉。一来是想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闷气,二来呢,也是想让母亲替她出出主意,好歹母亲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说话也有分量的多。
闻言,陈雪婧叹息道:“采伏被打那日,你过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暂时不要去招惹那个木笙歌。这事说到底是你们理亏在先,闹到老爷那里,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可你啊,偏偏就不听劝,把母亲的话全当耳旁风,这下可好了,碰钉子了不是。”
在郭氏那里已经有了一肚子气,母亲这话没有安慰就罢了,还责怪她的不是,木嘉婉更是觉得委屈。
她一脸委屈道:“母亲,我不过就是觉得她院子里的红梅开的好看,让丫鬟顺手去采了几枝红梅回来。她至于把柴房的那两个婆子叫过来,你也知道她们一向干重活惯了,下手不知轻重,你看采伏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木笙歌这么做分明就是不把母亲放在眼里,怎么说母亲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难道就由着她这样不管吗?”
刚才还语气缓和的陈雪婧,听了木嘉婉这些话,心里瞬时不大高兴。
她冷哼了一声:“在这个家里,她何曾把谁放在眼里过,我嫁到木家多年,她每日除了到养心苑请安,何曾到我这沁轩阁来问候一声。”
门外边,木致远脸色铁青,眼神也瞬间暗沉,没有半点喜色。
这个二姐,在祖母那里计划不成,居然跑到母亲这个来挑拨离间。母亲和长姐的关系本来就处于紧张状态,两人看谁都不顺眼。今个二姐说这些话,分明将母亲心里诸多的不满一下子发泄出来,她这是要唯恐天下不乱啊。
木嘉婉眼见母亲动怒,还想再继续扇点火,说一些木笙歌的不是。谁知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木嘉婉正想看看谁这么不知趣时,抬头望向门头的那一刹那,脸色顿时僵住。
那不是她的亲弟弟,木致远吗?
陈雪婧和木嘉婉怔住。
看他脸色难看的走进来,木嘉婉心里一阵发凉,难不成刚才的话都被他听了进去。可是,转念一想到他今日在祖母那里说的话,木嘉婉犹为生气。
她颇带着挖苦的意味冲木致远扬声道:“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亲弟弟来了,你不是此刻应该在你长姐那里的,怎么跑到这里听我和母亲的墙角来了?”
一想到他帮木笙歌说话的情景,木嘉婉说话间,没有给他半分好脸色。
陈雪婧瞧这两个孩子看对方没有藏着敌意似的,无奈的在心底里直叹气。这哪像是亲姐弟,分明是前世欠了对方,今世来讨债的。
木致远没有理睬木嘉婉,弓欠着身子朝母亲行了一礼,道了一句:“母亲安好!”
陈雪婧敛去一脸的不悦,转笑言道:“你来看母亲,母亲自然是十分高兴。”说到这里,陈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来,忙问起,“往日这个时候你都是在书房里读书来着,怎么到母亲这里来了?”话里绝口不提听墙角之事,末了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想起女儿说的话,猜想那一定是从木笙歌那里借来的书。
哎,这个致远也真是的,他堂堂木府少爷,缺什么书说一声便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为为他准备妥当,干嘛非要到木笙歌那里借书。难道不知这个木家大小姐一向和自己不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