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若兰突然转变态度,令纳吉天仕父子措手不及,站在湖边,一时没有周全之计,一旦若兰与六殿下完婚,纳吉家就绑上六殿下的战车,再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素鸣衍可不知道纳吉若兰的态度出现骤变,十二乘精铜战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进黛湖庄园,他心里正担心去见纳吉若兰一定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看,心里正盘算着打个理由将波旬、卢青叶支开,免得笑话落在他们的眼底。
上唐城位于下资到羽嘉的隘口上,比望野城繁荣多了,作为下资到羽嘉之间惟一的中继城,商旅都会在上唐稍作整顿才继续上路,黛湖离上唐关城有二十多里,在黛湖北岸修建了一些行馆,许多商旅也喜欢到这里落脚,形成一处附属于上唐城的集镇。
纳吉涅骑一直让人注意黛湖庄园的动静,素鸣衍的车队刚进黛湖庄园,纳吉涅骑就知道了消息,心里长叹:这难道是纳吉家的命运?
他原想等若兰的倔脾气过去后,才劝她改变心意,没想到六殿下竟在这时候返回上唐城,如果不能阻止若兰与六殿下见面,结局已经无法更改,沮丧的望着纳吉天仕,问道:“父亲,眼下如何是好?”
“拿我的名刺分别送到黛湖庄园与上唐城,免得六殿下起疑心。”
“若兰那边怎么办,她为什么又突然同意婚事了?真令人费解!”纳吉涅骑带着抱怨厌烦的语气说道,“这下子连解除婚约的借口也没有了。”
“若兰是恨我们……”纳吉天仕心里一痛,只恨自己无法做一个寻常的父亲。
“恨我们……”纳吉涅骑不解的问。
“是啊,”纳吉天仕的声音有悲凉的味道,“若兰恨我们随意决定她的命运,恨这个给他荣耀身世,却没给她一点自由与快乐的家族。”
“啊!”纳吉涅骑惊讶的叫道,“难道父亲就看到着若兰将整个家族都毁掉?”
“那又能怎样?”纳吉天仕陷入痛苦的沉思,“这是纳吉家逃不脱的命运。”
########################################################
纳吉天仕秘密抵达上唐,素鸣衍合着纳吉天仕的名刺,觉得其中颇有值得玩味的地方,自言自语的说:“我不到上唐城,纳吉天仕大概会悄悄的来,悄悄走,真是令人想不透啊。”
尤溪、千贺长琴站在一旁默无言语,此次只有尤溪随行,千贺长琴早就回到千贺湖谷,此时过来相见。
“真是想不透啊。”素鸣衍又颇为无赖的重复了一遍,“想不透就不用想了,不如到府上会一会他,既然纳吉天仕亲自赶过来了,也不用跟纳吉涅骑捉迷藏了,什么事都可以挑明了说。”
尤溪在旁边说道:“我这就让人通知纳吉府上。”
“不用了,我们直接过去就是了,将波旬、青叶叫上,坐了一天的车,饥肠漉漉,纳吉府上应该准备夜宴了吧。”
黛湖庄园有一条马道、一条石径与纳吉家庄园相连,由仆从在前面挑灯照路,素鸣衍与尤溪、千贺长琴、波旬、卢青叶从石径往纳吉家庄园走去,纳吉天仕父子已在庄园门外等候。
纳吉涅骑发现六殿下又有新的陌生脸孔,卢青叶气势深沉有如山岳一般,让人生出难撼动的感觉,虽然没有突破天阶,却不容小窥,波旬气势却平淡许多,他现在已经学会收敛气势,免得给常人造成太大的威压,从而造成无人敢亲近他的局面。但是纳吉涅骑从他身领略一种无从揣度的高深。卢青叶随素鸣衍到上唐来,自然事事紧随,波旬学会保持低调,让纳吉天仕父子看上来,只当他们也是六殿下的部众。
他们却不知道素鸣衍正是要造成这样的效果,才带波旬、青叶夜访纳吉家庄园。
纳吉涅骑愣了愣,历数六殿下身边的部众,尤溪、巫弥生、岐伯、千贺长琴,再加上眼前的这名青年,竟有五名天阶高手,难道说这年头,天阶高手就如此不值钱,为何自己是纳吉家数百年来的第一修武之才,年近三旬,却一直苦苦寻不到突破的门径?
纳吉家不以武力著称,纳吉天仕年岁已长,尚在地阶巅峰徘徊,今生已无登上天阶的希望,却是纳吉涅骑少年武技就有成就,在燕京时,也是有名的青年武者,真正的同龄人中就突破地阶,如巫弥生者,在青岚屈指可数,但也不掩纳吉涅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