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按了九。
电梯自二楼直上。
&ldo;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rdo;中年大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却是哭中带笑:&ldo;这三天我吃不下也睡不好,整个心思都在我两个小孩身上,一想到我只剩一个月的时间跟他们相处,我的心就好痛好痛……谢谢你医生,谢谢,现在我真的收获了好多……&rdo;
电梯,三楼。
门打开。
又进来两个人,按了七楼。
老群智看着又开又关的电梯门,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
医生拍拍中年大婶的肩膀,温和的说:&ldo;别谢我,一切都要谢谢你自己。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挫折,只要一想起你这三天来的煎熬,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不能克服的事。&rdo;
电梯,四楼。
电梯里的对话,老群智一点也不在意。
不知为何,他难以将刚刚那一个咳嗽男子的脸从脑海中抹去。
如同一根刺,一根像是不小心扎进指甲缝里的细小竹刺,并非痛彻心腑,却一秒也无法忍受。
怪怪的,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子,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在意呢?
不断咳嗽的男人,正在考虑是不是该用走的上楼时,另一台电梯立刻便来了。
电梯上了二楼。
电梯门打开。
男人走出电梯时捂住嘴巴,勉强忍住咳嗽的冲动。
挂号柜台前排着刚从上一台电梯走出来的民众,男人跟着排队。
很快便轮到了他。
电梯,五楼。
&ldo;医生,真的很感谢你们的计划。&rdo;
中年大婶止不住泪地笑。
&ldo;今后每一天都充满了朝气呢,加油!&rdo;
白袍医生语气坚定地嘉许。
&ldo;你好,我要挂耳鼻喉科。&rdo;男人将身份证放在柜台上。
&ldo;请问是李祐辰先生吗?&rdo;柜台服务员制式化确认资料。
电梯,六楼。
即使面熟,即使八岁的自己曾经看过这一个男人,那又怎样?
一股隐形电流从脊椎末端直窜,老群智头皮发麻。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ldo;是。&rdo;男人答。
&ldo;请问有指定的医生吗?&rdo;柜台服务员头也不抬,只是看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