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更恐怖的事情,他经历的够多,或者说实在太多,不愿意,也不想用这样的房间来继续回忆。
浮舍那一刻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便也不再多言了。
这边的荒泷一斗见叫不动魈,便把主意打到了夜兰的身上,夜兰眉头一挑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先一步错过去,拦住了鬼族青年的兴致勃勃:“我先来吧。”
她身上的秘密无论泄露出什么都很危险,以防万一,还是我来比较好。
夜兰安静了一瞬便默许了我的做法,她换了个表情,伸手戳了戳我的脸颊:“我要是等一下看见了什么‘我在催促你加班’之类的事情……小丫头,回去后我就不请你吃饭了。”
啊哈哈哈哈……
应该不会吧?
我不太确定的想。
不过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害怕再次碰到之前虚空听见的那些个问题了,啊,如果是艾尔海森拿着虚空终端和教令院人员档案在对面看着我好像也很可怕……
我怀抱着一种非常不期待看到艾尔海森的心情打开了房间的门,房间之中什么也没有,没有夜兰,当然也没有艾尔海森。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男人。
一个带着鸟嘴面具,披着雪色斗篷的高大男人,唇角带着一如既往的浅淡笑弧,在所有人茫然的注视中,他只是看着我,笑着不发一言。
……啊,当然。
我面无表情地想着。
这种可能当然也是存在的。
我看着这冰冷的梦魇缓缓俯下身,重新拉平与我视线的距离,对着我缓缓开口。
“你在期待什么呢,斯黛拉?”
他说道。
“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你真正期待的一切从来都不会发生——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永远是权衡之后默认被放弃的对象,你的信仰,你的家人,你的过去。”
“就连神明也是。”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字一顿,每个字音都清晰可闻。
“……神明只会看着你,从来都没有哪一位神真的能救你。”
他退后一步,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被衣摆和黑暗所遮掩的……已经铺满地面的……无数枚已经黯淡的神之眼。
“没有人会救你,斯黛拉。”
——哎呀。
我盯着他缓缓开合的含笑嘴唇,脑子里忽然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尸·体·在·说·话。
打破我冲进去抬手扭断他喉咙冲动的是耳畔骤起的撕裂风声,和璞鸢擦过我的耳畔直直冲着那幻影的头颅刺去——!
只是房间的石门在此刻恰好合上,那饱含杀气的枪锋只来得及刺入石板,留下了锋利又凶戾的一道刻痕。
我仍站在原地没有动,或者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此时一只手无比强硬的扯过我的手腕,拽得我脚下一个踉跄只能茫茫然的跟着转过身去,我一抬眼,只看见了魈杀意未退的紧绷侧脸。
“不要听。”
他扯着我走出好远的一段距离,才蹙眉说道。
“里面那个家伙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