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觉得无所事事是一件很难忍受的事情,那么不妨听听看我另一个角度的建议。”
艾尔海森神色如常的说道:“我在此期间门调查了教令院所有可能和您相关的档案,并找到了您当时还在教令院期间门留下的所有研究成果。”
我一呆:“居然还有?”
我刚刚来到教令院的时候的确做了一点事情,但是我以为那些大多数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东西早就被销毁了。
“不要小看教令院的贪婪。”
艾尔海森却如此回答我。
“说是抹除了你当时留存教令院的所有痕迹,但你当时在教令院内部留下的所有心血其实只是更名改姓换了个拥有者罢了。”
“可是这样——”
“这样一来,和他们现在迫不及待需要你回来这件事情,却又有些说不通。”
艾尔海森跟着我说下去,语气是出乎意料的淡定。
“但是,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因为在后续换名之后的研究里,他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有的只是诅咒,憎恨,刻薄又恶毒的自欺欺人。
“那种天才根本什么都不能理解!”
“她会推翻我所有的研究心血!”“和她父亲如出一辙的傲慢”
“疯子,这也是个疯子……异端,学术异端!!!”
“任由她继续下去,她会毁了我们的一切”
“无法理解,根本就无法理解……她怎么就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
……
——她离开就好了。
她离开了,我们才会有喘息的空间门。
她离开了,我们才能维持现在的人生。
那些已然褪色的文字,记录的是一个时代里被天才的能力压迫到无法呼吸的普通人的挣扎。
穷其一生心血也追不上对方起步的速度,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比死亡的诅咒还要恶毒的事情。
——恐惧衍生嫉妒,嫉妒扭曲为憎恨,最后,这份恶意驱使他们做出了那个最后无比残忍的决定。
……他们无视了她被人带走,并抹除她在教令院留下的所有痕迹,如同贪婪的秃鹫一般,将全部的成果分而食之。
“那些学者拿到了远高于自身实力的研究成果,获得了一时虚名之后便再无建树,穷其一生所建立的一切不过是空中楼阁。”
我对此毫不意外。
“那么,那些东西现在来看还有价值吗?”
“很可惜。”艾尔海森用他一贯的平淡口吻回答道,“因为时间门太过久远和一些不可言说的特殊原因,大部分的研究其实只剩下了单纯的记录档案;我想是因为那些学者终其一生笼罩在谎言的阴影下,他们的余生无法创造出比那个‘谎言’更高的价值,因为没有能力,所以在位期间门根本无法传播真正的知识;因为恐惧会被后人戳破虚伪的真相,所以死死抓住最后的可能,‘只要后来的人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那么我就称不上错误的’。”
“那不就是说你忙活半天毫无意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