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嘞,在杏花他爹手下讨生活,啧啧啧,这艰辛的日子。”翁佼手一甩,折子扇的风快扇到檀生脸上了。
翁笺嫌弃蹙眉,“人阿玠哥哥在金吾卫磨两年,再去捐个功名,至少也能当个五品同知。你这考了秀才后连场都不想下了,您就三教九流地混呗!”
“我倒是想问问了,您的荷花儿绣得还像鸭子吗?”
“你无耻!”
“你更无耻!”
“我要给爹告!”
“翁笺你个小叛徒!”
檀生也不知道,这两兄妹究竟是咋吵起来的,反正是越吵越热闹,翁笺说自家哥哥是千年难遇的小贱人,翁佼说谢谢夸奖,我代表一千年的贱人谢谢您的赞美…
檀生也算是见识了。
两兄妹吵架还能这么吵的。
反正檀生一手拿着金子,一手拿着票子,头上顶着那对硕大无朋的簪子,在两个智障的吵闹声中,显得无比安详。
许仪之双眼沉溺,望着檀生笑。
檀生一抬头,就看见了许仪之面无春风拂如柳的笑,笑得盛世安好,笑得时光已逝。
檀生很想高声问他。
笑笑笑!
笑个屁!
把礼物拿出来再笑啊!
啊呸!
临到傍晚,翁笺没干过自家哥哥,被拖着拽着上了马车,青书师姐的经也念完了,正觉女冠亲了亲檀生额头,帮檀生掩上了门扉。
万籁俱寂,人去楼空。
生辰都要过完了。
许仪之的礼物也还没出现。
官妈妈笑着给檀生擦头发,语声放柔,“…要不妈妈帮你去问问镇国公世子?”
“他肯定忘了…”檀生愣愣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自己,“他那么忙,北疆的事儿都还没处理完,盛廷山旧部都还没剿灭完,还有舅。。。”总还没见过,舅舅两个字叫不习惯,檀生顿了顿,“还有白家该怎么进京?当初皇帝是要诛九族的,如今又突然蹦了个白家人出来,就算皇帝想不起来,李质朴也会帮忙让皇帝想起来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啊…难道叫白家人隐姓埋名?”
官妈妈也没法给答案,静静听自家小怪物碎碎念。
小怪物头发多,擦了许久也擦不干,官妈妈换了张帕子擦。
想起这事儿来,檀生就有点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