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峰下意识的迈开双腿就走,出去毕恭毕敬关好房门,看着院子里白亮亮的大月亮地开始发起了呆,我这是要去哪?
不对呀,这是我房间,我干嘛滚出去,一扭头,杜云峰又嬉皮笑脸的滚了回去。
周澜脸朝里躺在炕上,可能是因为头痛,头扎在被子里,反倒露出了穿着白棉衬衫和裤衩的后背。杜云峰站不稳,跌跌撞撞的脱了外衣,爬到了床上,周澜皱着眉头也不睁眼,斥了一声:&ldo;下去。&rdo;杜云峰装疯卖傻的听不见,同时伸出一只手在周澜的衣服里乱摸。
摸了一会,周澜也没动静,杜云峰趁着酒劲把手就探到了周澜的裤衩里,周澜一激灵,杜云峰脑子清楚他要这是起身要反抗,于是合身就紧紧的压了上去,借酒装疯。
周澜酒劲上头,浑身难受,脑子里轰隆隆的响,被杜云峰压的喘不上气来,跟梦魇着了似的,他迷迷糊糊知道是杜云峰在跟他闹,又好像不是。
他不舒服,肚子里面又开始绞着痛,没边没沿的痛,他觉得快痛死了,他张张嘴,作势要咬自己的胳膊,可胳膊被按在床上,他够不到,手一顿乱扑棱,摸到了枕头下的□□,毫不犹豫的举起来就搭上了扳机。
杜云峰觉得眼前有金属光泽掠过,完全下意识的用手去抓,手指塞进了扳机口,他冷汗立时就下来了。
周澜始终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拿枪的手却是紧绷绷的。
杜云峰看着那支枪,要不是自己恰巧手指卡住扳机口,就周澜手上那么大的劲,子弹早就搂出去了。
&ldo;放开我……&rdo;周澜闭着眼睛是个哭腔,浑身发抖,发了噩梦似的。
杜云峰生拉硬扯的掰开他的手,拿出□□,卸光子弹塞在自己鞋里,把□□又放回了枕头下。
周澜还在吭叽,紧闭着眼,杜云峰不晓得他这是怎么了,不过看他那个难受样,就抱孩子似的把他哄在怀里,磨蹭着他后背。
杜云峰的下巴挨在周澜的额头上,低头亲一下:&ldo;你拿枪指我,没良心啊!&rdo;说罢叹了口气:&ldo;不过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rdo;
鉴于大哥和军师能够夜宿同屋的亲密关系,黑鹰山上下自动很识相,周澜虽然外表实在是不像土匪,可是行为上却是南辕北辙,在杜云峰行动不方便的几个月里,周澜没有放过秋天丰收的好时机,竟然带着人马下山走了漂漂亮亮的几趟,成果出乎人意料。
如果是他人,杜云峰是不放心的,他腿不好,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起了外心另立山头,恐怕还真不好收拾,可周澜不一样。
所以杜云峰放心的养伤,不会过问太多,再说他心里巴不得周澜地地道道的和黑鹰山融为一体,快快忘了他那些留学读书的远大梦想。
周澜似乎成全了杜云峰,他晒黑了,出去跑得多了,雪里站见他都比见杜云峰亲。
他带人下山,抢粮抢钱从不手软,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带枪,可他不用,为了节省子弹,他派人直接去砍,他就在旁边冷冷看着。
这个风格让黑鹰山的汉子们很吃惊,以前杜云峰下山,志在取物,不轻易动刀动枪。周澜脑子好像没这根弦,他单一样‐‐抢钱,对粮食兴趣不大,抢不到钱就烧房子,遇见抵抗的壮丁,他就像皇上被冒犯了天威似的,不弄死不拉到,他看起来斯文,杀人却从不手软。
队伍里有趁机抢女人的,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任凭呼天抢地的喊叫,他只是敲着大户人家的墙壁,专心去听夹心墙的位置。
除了钱,他无欲无求,不欺男,不霸女。
几个月下来,杜云峰咂摸出不对味了。
&ldo;慕安,你前天放火把栏山村给烧了?&rdo;杜云峰单手拄着拐杖站在桌边,另一只手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推给周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