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越清总是这样:失落,自暴自弃,一时又能轻松起来。越清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却无法控制。越清不会对任何人发脾气,只是能憋上一天不说话。
不论喝生血有多么怪异,又多么能补身体,越清还是越来越瘦,直到晕倒。
越明诚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后面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太医。越明诚自然是发现越清有心事,可是这个之前一眼就能看穿的儿子,越明诚突然看不懂了。以前越明诚后悔自己太宠对方,把对方宠坏了。这一月有余,看对方沉默不语或者温和有礼的样子,越明诚心里更不是滋味。
老大夫细细地把脉,表情由吃惊到震惊,接着是不确定,反反复复地把脉,右手把了,换左手。一直伸手捋胡须。眉头紧紧皱起,就是不说话。
越明诚跟着紧张起来。
影二让其他人都退下。因为近日影二和越清走得近,大家都觉得影二得了世子的青眼,所以都给了面子,越明诚身旁的下人,也在越明诚的示意下,下去了。
因为影二的举动,越明诚看了对方一眼:一个男子,这相貌,也太女气!
影二自然读懂了越明诚的眼神,只装作没看见。
老大夫看门被关上,打算起身过去再说,却被醒过来的越清拉住了衣服。
越清看着眼前满脸好意的老人,微笑道:&ldo;老大夫但说无妨。&rdo;
老大夫已经头发花白,到底是经历过事情的。看着越清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知道对方有心结。思考了一瞬,便又坐了下来。
老大夫也不卖关子,捋了捋胡须道:&ldo;那老夫就说了。如果王爷和世子信得过老夫的医术,那据老夫诊断:世子是有喜了!因为体力亏损,郁结于心,才会突然晕倒。&rdo;
越明诚因那老人的话,有些站不稳,满是不可置信。越明诚知道这个行医五十余载的老人,不论是医术,还是医德,都为人称道,对方自己没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道理。
越清的手也有些抖,拉住老大夫的手问:&ldo;你……你说得是真的?&rdo;连尊称都忘了。
老大夫在越清颤抖的手和发颤的声音里,听出了喜悦。喜悦?是的。喜悦!
越清看着对方有些不解的神情,醒悟过来,起身下床给这大夫鞠了一躬道:&ldo;晚辈失礼了!并不是怀疑大夫您的医术,只是这段时日,晚辈因某些事情郁积于心,没有人解惑。现今听您一说,便想通了其中缘由。万望您莫怪!&rdo;
老大夫点点头,摆摆手道:&ldo;无事,老夫也不在乎这些虚礼。只是老夫确实好奇是何机缘巧合,让世子您……哦,若是有不便之处,恕我冒昧。只是老夫一生醉心医术,遇到这种事,实在是想探知一二。&rdo;
越明诚看着越清和老大夫的一问一答,实在不能做到像两人这般坦然。
越清自从取了季婉,便搬到了另一间屋住,这点越明诚是知道的。现今,越清居然……居然……越明诚实在不敢想,只把目光放到了影二身上,这人最近颇得重用,莫非……
影二迎着对方的目光,一看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还来不及解释,便被越明诚抓住衣领,拖出了门。门外的小厮赶紧帮越清重新拉上门。
越清看着老人,诚恳道:&ldo;若是有机会,定当细说。只是现今晚辈还有急事,望大夫见谅。&rdo;
老大夫了然地点点头,站起身,打算往外走。临走时回头看到忙忙碌碌收拾东西的越清,便叮嘱道:&ldo;已经两个月了,现在是最危险的。可不能做什么大的动作,至于生产之事,我会找其他大夫商量。&rdo;
越清又向老大夫拜了两拜,道:&ldo;晚辈倒是认识一人,或许能解答大夫疑惑。此人叫韩鸣。大夫可去看看。&rdo;
越清曾经派人找到了开着一间小药铺的韩鸣,越清并没有上前相认,只转身离开了。现在看着这老大夫是真的醉心医术,也是真为自己好,便说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