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立起眉毛,嘴唇气得发紫,直勾勾地瞪向他:“休拿你父亲压我!”
世子爷并不退让:“我知母亲因失去维儿悲伤心痛,可母亲身为整个国公府的主母,该知道,这位余家四姑娘是圣上下旨要赐婚给宪王殿下的。殿下虽自小去了封地,到底是圣上的儿子,生母是圣上的宠妃,母亲怎可如此糊涂,将整个寅国公府至于圣上的盛怒之中!”
“那又如何,想那宪王爷若是知道他未来的王妃是这副样子,定然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国公夫人别过脸说,气焰明显已经消退了些。
她素来和安国君府来往密切,女儿是国君府的长房嫡妻,如何会不知道宪王与余宁姶并非毫无交情,且余家是对宪王有救命之恩的。
为此,她更是连带着去憎恨宪王!
此时,西间屏风后面,钱鹏见无人注意压低声音说:“是尊师你背信弃义吧?”他脸色愠怒,“你主谋了这一切,按计划现横尸在国公府的该是余家四姑娘,可你却亲手杀了……”他贼眼瞄了瞄身后,贴近季京袆,咬着牙继续说,“你却亲手杀了钱维和钱羽!”
季京袆转身侧立而站,双手负背,不动声色道:“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环节,我并没有答应,是你的一厢情愿。”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季京袆听得烦了,手掌按住钱鹏的脸,将其推开。
“你休要寻我来算什么账,你觉得眼下,是你拿捏得了我,还是我拿捏得了你?”说完,他便毫不在乎地走了出来。
他正打算直接杀了那几个刁奴,却瞥见另一伙人闯了进来。
他转身定睛看去,见一白衣女子手握着一卷看似圣旨的东西阔步走了进来。
见这女子面如霜冰,目如雷火,整个人看起来怒势壮烈,盛气凌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从平凉府那个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安平郡主?
果然名不虚传!
“都给我住手!”余昙大声呵斥,好似沙场前的将军,势如洪涛!
府兵都注意到她手中的黄卷,且她身旁还跟着一身穿正三品官府的大理寺卿高守堂,便都住了手。
禾若和白大娘见状也都收了。
国公夫人瞧见,恨得咬牙切齿。几个动手的下人皆朝她看去,她牙咬得死死的,仍是不肯松口放人。
“夫人,安平郡主来了,咱们要不?”姜嬷嬷近过去,有了服软的意思。
“来了又如何,死人的是国公府,我有理,我谁都不怕!”
世子爷见此不妙,即刻吩咐道:“还不把人给我放开!”
下人们皆朝国公夫人看去,他们是谁也得罪不起。
钱敬见状,过去呵斥道:“若是还不放开,休怪我先拿你们的人头给郡主赔罪!”说罢,他便抬起了手。
京都的人都知道安平郡主不好惹,眼看着国公夫人虽然之前嘴硬,现下却也是气势弱了下来,如此,他们便都识时务地松了手,缩手缩尾地退到秦嬷嬷那边去了。
被松开的余晃过去扶起宁姶:“姶儿,你没事吧?”
宁姶弯着无力的脖身看向外头,想起自己刚刚受的屈辱,她立时抽了抽发酸的鼻子,泪水蓄满了眼眶,后她却硬生生地将委屈憋了回去,怒视向国公夫人主仆,然后反手扶住父亲:“爹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