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昙心知肚明,就是放心不下宁姶。若久留,恐真的会给宁姶带来危险。
这般只得去向主家的人告别。
她是被长公主和驸马亲送出去的。上了马车,她尤不安地撩开帘子,望了望周府的俶祜楼,捏帕的手置在胸口前,久久难以放下。
季京袆的马车停在离周府不远的一条巷子里的拐角处,他小腿绑着白布,时不时地命人去探消息,却都无果。
渐渐夜黑了,他着实想换身夜行衣潜伏到里面,奈何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气的一拳头捶到座位上:“就仗着我不会报复在她的身上,她就这般的伤我!”
虚乙知道他指的是谁,心里却一直替禾若担心,他又不敢问禾若是否也跟着去了。
……
装满长公主嫁妆的楼内,余宁姶躲趴在四层的书柜子底下,手掌贴在鼻前,正等着前来点灯的下人们离开。
待听到关门声,余宁姶才晓得,原来这两个丫鬟只点了楼下的,根本没上楼,真是的,弄了自己一身的灰尘。
她从里面出来,拍了拍手,又继续找了起来。
刚手扶梯子,不免叹气。
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么多的书,才找了一半。天已经黑了,一层的灯是照不到这里,就只能借着窗户透过的暗光,眼睛贴书上看个大概。好在自己没有夜盲症,却也经不住这样的熬炼。诶!
只是已经迫在眉睫,就要接近成功了,不能放弃。
于是乎,她又爬上了梯子。
若是这书架没有被擦拭过,那从灰尘就能判断出哪本书是新放进去的,奈何这书架一看就是近期被打扫过的,真是该死!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她又垂丧着头从梯子上下了来。
真是饿啊,早知道揣两个饼好了,宁姶捂着肚子苦着脸想。
而就在她饥肠辘辘,手触摸着下排书籍的时候,竟有一白衣纤腰男子慢慢靠向了她……
男子腰佩长剑,缓步轻盈,若非剑过长触碰到了书柜的隔板,余宁姶尤不知身后有人。
当听到一声轻响后,余宁姶立时心头骤紧的回过头,见一蒙面人正在自己面前,她立时吓得站稳不住,后背靠向了书架,脸色月白。
蒙面男子见此,紧张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其拉到自己的身上,脱口道:“当心。”
因为是紧着嗓子,压低了声音说的,宁姶并未认出这声音是谁。
就在这时,男子瞥见下层的门突然开了,且随之有说话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立时又搂着宁姶躲到这一侧对着楼梯口的墙角处。
“你看你这么粗心,总是丢三落四的。”
“姐姐莫要怪我了,快点找吧,一会公主会唤人的。”
原来是刚刚掌灯的丫鬟落下了东西,宁姶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般她方明显意识到自己正与一男子身子对身子的贴靠在一起,不免脸红心跳,整个身体都紧缩了起来。
她亦紧着嗓子,弱声问道:“你是谁,大晚上的为何来这里,你是想吓死谁啊?”宁姶从他的举动猜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