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代郡国学书院,教化百姓,教授儿童,为寒门、百姓提供圣贤教诲之处。这些都是来代郡学堂求学的学子。”
蔡邕满是欣慰的说道:
“如今乱世,天子蒙尘,各州郡为私利征伐不断,更无一人为百姓着想。没想到小小代郡,竟然开设国学书院,你这女婿,倒有几分仁政之相!”
蔡邕说完,便想开门,进入学堂内部,看学生学习。
没想声音惊动学堂教习,学堂内,一声暴喝传来:
“书院乃教化圣贤之地,何人在外吵吵嚷嚷!”
说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冲了出来,正是书院教习刘子惠。
蔡邕一时尴尬,连忙道歉说道:
“老夫只是急切想看学生学习之模样,一时莽撞,还望先生莫怪。”
说罢,蔡邕一弯腰,便给刘子惠行了一礼。
刘子惠一愣,小心问道:
“汝可是蔡邕蔡伯喈?”
蔡邕一愣,连忙抬头看向刘子惠,疑惑的问道:
“汝乃何人?老夫一时混沌,记不清了。”
刘子惠大喜说道:
“学生刘子惠,昔年在雒阳,太傅胡广讲经,吾曾有幸聆听,那时您与太傅大人互相问答,吾受益匪浅,深感蔡公与胡公知识渊博,小人深感佩服!”
蔡邕脸色红润,目光圆望,回忆说道:
“吾师从太傅胡公,一生钻研,好歹没有辜负胡公期盼,没有堕了师尊威名。”
刘子惠更加佩服的说道:
“蔡公大义,若非蔡公的四千卷书简,这书院也不可能顺利办成,蔡公仁义之名,代郡早已传遍了!”
蔡邕脸上更红了:
“书简本就是让人看,让人学的,这没什么。能教书育人,尽其所能,才是书简的幸运。”
蔡邕与刘子惠,二人一来一往,相谈甚欢,二人从经史子集到圣贤大道无所不谈。
谈论的声音也引来了后院教习的蔡琰。
蔡琰在家中无事,便说服刘和,在书院里开设了个小学堂,教授小孩子启蒙。
汉朝女子也是可以学习的,不过因为百姓普遍穷困,没有余财供女孩子上学,能上学的女孩大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而刘和开设的书院,则是包吃住,无论百姓还是富裕之人,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但凡愿意将孩子带来的,便可入书院学习。
如今,书院的小孩子已经有两三百人了,而求学的学子也有三四百人了。
蔡琰忽见蔡邕,喜极而泣,扑在蔡邕怀中:
“阿父,想煞昭姬了。汝在京城抑郁,处处受难,姎(yang,汉代女子自称)痛心不已,方才出此下策,将您诓骗而来,还望父亲莫要责怪夫君。”
蔡邕轻拍蔡琰之背,疼爱的看着蔡琰说道:
“不怪不怪,汝是好心,吾怎么会怪琰儿呢,何况吾之书简,在书院保存完好,还能教书育人,真是书简的一大幸遇。好了,既然知道书简无碍,吾也就放心了,吾便可放心回长安城了!”
蔡琰、刘和均是一惊,这老头都来代郡了,怎么还想着回长安呢。
蔡琰急切的说道:
“阿父,长安凶险,父亲您在京城又不得志,为何还要再回去呢?”
蔡邕摸着蔡琰的脑袋,长叹一声说道:
“吾乃大汉的左中郎将,自是要陪伴在陛下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