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畜牲!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rdo;与他一般高大伟岸的男子眼神睨着他,沉声低斥道。
&ldo;你还记得当初自己晕倒在雪堆里,是谁背你回来吗!&rdo;
&ldo;还记得谁教你读书写字,谁教你如何做人,如何说话嘛!&rdo;
&ldo;还记得是谁把你养得这般大,教你剑术武术,教你兵谋计策,通读历史天文地理嘛!&rdo;
&ldo;别说了!!!&rdo;小鬼一下子大声喝停了他,随后,语气缓和下来,&ldo;我自然是记得,是师父。&rdo;
&ldo;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若然当初没有师父,我可能就走不出那场冬天了。&rdo;
&ldo;但是,若然没有烟儿,徒儿此生不过是虚妄一度的行尸走肉,还不如当年冬天的那场雪就把我掩埋掉一了百了!!&rdo;
面对小子这些年几乎都是顺从的多,很少会撂下的狠话,黑袍男子还是答应了他,并且不敢将其当作能忽视的玩笑话。
这小子说得如此严重,那么,在他心里,肯定就是比他说出的还要严重得多的。
戚廷江暗叹了口气,若然有朝一日,这小子得知自个必须要与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对抗时,也不知道会是如何表情。
事情还是一步一步,让这小子按部就班来,不到最后一刻,可不能让他知道这事情的真相。
近日,宁远候府的成世子在下朝之后频频往宫内走,明面上说是其姑母身体不适,他替其祖母进宫来探望。可实际上不过是庄妃与太妃商量好的籍此让世子与永基公主培养感情。
成世子生得一副风流俊秀的模样,其实也不下于郑成志的模样,不过是一个闲散慵懒的美态,一个是冷酷寡言事事认真偏执的样子,二人各显千秋,说不出到底是谁压倒谁的气场。
在很早之前,曾经对世间事事抱一副玩笑态度的世子就听说了永基公主的事。听说宫中有位与别不同的公主殿下,生于皇族,素来不爱奢浮华,行事低调,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感觉却比谁都要洒脱不羁,不拘于世俗。这事儿自然是从其宫中的姑母偶得机会回府省亲时说的。
听着还真是有点意思,恰好与他一贯的做派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那时候他就对永基公主产生了一丝兴趣。
&ldo;也不知道,生在皇族却执意布衣素食,生活平民化的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rdo;
其实那时候他对儿女之事真的一点儿不感兴趣,对以后娶谁也是丝毫不在意。
听他姑母的意思,想让其尚公主,这样对成府日后的地位也能巩固。他也不排斥,心里只是想着日后与一个平民化生活的公主在一起,兴许会很有意思。
可自打那次狩猎,亲眼目睹公主殿下简单从容地装扮了下,就已经美得出尘,把在座的女子全比到了泥地里。更是见识过公主冷静睿智,一人独闯红树林,把他们这些个八尺男儿都打不倒的猛兽降伏了,并取其熊掌。
如此绝色绝尘,且魄力气场十足的人儿倒是让他很着迷。
恐怕这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特立独行的公主了吧?还真是有趣极了!
于是乎,成钰风带着愉悦的心情频频走到宫里来,还故意迷路闯进了朝阳宫。
其实原本太妃是邀约永基到她宫里去,并且让庄妃带同成世子前来作客的。
只是近日永基有些心神不宁,总是以休息不佳的理由拒绝,躲在了自己的宫中读书。
成钰风负着手闲散地在偌大却静悄悄一个人影也没的朝阳宫中走着,绕过了那些个草药园,边惊叹公主一人竟然打理了如此大一个草药园,一边四处寻找公主的芳踪。
只是,公主的影儿尚没找到,就被跟前一穿猩红戴正三品补子官袍的人气喘吁吁地手执一枝尖端磨得锋利的粗枝条直指向下颚。
成世子笑得前俯后仰,&ldo;郑大人,据成某所知,进宫是不得带利器的吧?&rdo;
得到安插在宫中的探子回报,继而一下了朝便死命往朝阳宫里赶,也忘了避人耳目的郑成志此时喘着气,显然是一口气跑经十六宫,中途不带歇地赶过来的。
&ldo;这不过是根树枝,郑某刚磨的,不是利器!&rdo;郑成志缓了口气道。
&ldo;成兄近日老是借故到宫里来,如今又是直闯公主的宫殿,不知作何意图?是揪准殿下这里的侍卫刚走,心存侥幸吗?&rdo;郑成志说出的话毫不客气。
&ldo;郑大人此话,本官可以参你一把!&rdo;成钰风含笑着回击,丝毫不把他那根枝条放在眼里,体态放松,悠闲自得。
这二人,一个含笑悠然,一个眼神肃然冷厉,在后庭的百草药园旁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这时候,冷色如若仙子般的永基挽了袖子出现,本是意欲到园里来挖一草根,却不料见到二人打起架来。
&ldo;你们做什么!!都给本宫住手!!&rdo;
永基暴喝一声,那打得正热烈着的二人同时收了手,齐齐朝她看过来。
&ldo;你们二人当本宫的朝阳宫是什么?!什么时候不说一声,几次三番的,想闯就闯,想进就进!本宫低调一掉,不计较,就真当本宫是好欺负的嘛!!&rdo;
二人一听,同时面面相觑了下,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成钰风自然是头一回闯朝阳宫的,可郑成志却不是头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