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小缨说不想活了,我那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要跳河,要不是她哥哥们拦着,那真容易跳进去。
我也是一时着急,这才又是吓的又是急的不行,才寻思上门来问问咱两家怎么处理这事儿。看看怎么弄才能让外面别说的那么难听。”
胡小缨的姨奶又愁苦着一张脸抹上了眼泪说:
“俺家这个孩子真是个苦命的,她前头男人早早没了,年纪轻轻没享过一天福,就这样,仍为那短命鬼好好的守了两年。丫头不招灾不惹祸,一天啥说头没有,很是能干,来咱村里就住这么几天,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让她往后还怎么再走一家啊?再走一家,也寻不到那好的了,对方不得知道这一茬啊?就得说和你家老大在一起过。”
朱兴昌咬紧牙,才忍住没出声。
怎么就和他在一过了?
而朱家伯母被胡小缨的姨奶念叨的太阳穴直蹦。
她不愿意搭理那些话。
那意思无非是咱家将人家名声毁了,人家明明能嫁的好,却让人家以后没法再嫁的好,这是想彻底赖上咱朱家了。
真真假假的往脸上贴金,别以为她不知道。
可是,到了眼下境地,连朱家伯母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因为甭管是被迫的还是怎样,确实是坏了对方名声。
男女之间一起掉河里说不清都要娶呢,更不用说这种了。
所以说来说去,朱家伯母只想赶紧找到汪氏那个蠢妇,先大嘴巴子扇一顿解气再说。
汪氏简直是坑自己,坑男人,还坑孩子。就没见过往自家男人脑袋上主动扣屎盆的蠢妇。
朱家伯母边赶路,边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老大:汪氏,不能要了。
……
也就才过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朱家地头呢,双方就相遇了。是在别人家地头遇见的。
汪氏正被村里老谢家两位儿媳妇,搀着胳膊往前走。
朱家伯母面上没露,心里却是吃惊的。
不是说给胡小缨打了吗?
胡小缨能自个走路,怎么这打人的,到头来却要被人搀着才能走。
要说事情起因,汪氏还一肚子委屈呢。
之前,她娘家人不是随她回婆家闹了一通。
别看朱家伯母被冤枉得不轻,好似被汪家人骂的挺惨,但是别忘了,她是吃亏的性子吗?她能只听着不还嘴吗?
汪家人冤枉朱家伯母一句,朱家伯母有八句等着。
汪家人说,“就你这样当老人给儿子拉皮条的,你还想指望我姑娘给你养老?”
朱家伯母立马回嘴:“就你家姑娘那奸懒馋滑的,要是日子能倒退,白给我们家都不要。我告诉你,有能耐别没脸没皮回来,你看我朱家人会不会有一人去接她?你们老汪家人这么心齐,那就赶紧给她留在家里当吉祥物,千万别给我们家送回来。送回来,你们就不姓汪!”
诸如以上种种对话。
也就是说,双方一场骂账下来,没有输赢。
这也致使汪家人才清醒的意识到,他们家闺女真有可能回不去老朱家了。
这个凉了的信号一出,之前陪同汪氏去的亲人,包括汪氏的姑姑和表妹看见她就啧啧发愁,说这可咋整,人家不要你了,你好好的日子没了。
等于是再没一个人能说句有用的话,干出有用的事儿,只会给汪氏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