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陈九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喉头发干,嗓音有些嘶哑,只紧紧盯着大夫的神情。
“已无大碍。”大夫轻轻放下老夫人的手腕,收起心里的疑惑。
“老太太许是心疾发作之故,才导致吐血晕厥,现下病情已然平稳,不如回到城里药铺,也好再观察观察。”
老夫人点点头,看了明月一眼,明月立马把手中的药方递到了大夫手中。
“劳烦大夫帮忙看看,这药方可有不妥之处?”
大夫急忙接了过来,仔细看过,不禁瞳孔微微放大,惊呼一声:“妙哉!妙哉!不知这药方是何处得来?”
见几人都惊诧的看着他,大夫自觉有些失态,有些讪讪的笑了笑。
“这药方简直精妙,并无何处不妥,倒是对老太太的病症非常有益。”
“这是怎么回事?”陈九从他手里抽出药方,也仔细的看了一遍,只见纸上金钩银划的写着一些药材名字,炙甘草,生姜,桂枝,人参……
明月看了一下老夫人,见她微微颔首,忙言简意赅的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夫恍然大悟,难怪他看这老夫人脉像很是平稳,并不像那人寻来时讲的那般严重,竟是早已得遇高人。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不然就能亲眼见上那么一眼,那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了。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能再上栖霞山,陈九已经套上马车,明月小心的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又带上大夫一起,急急的往城里而去。
另外一辆马车上,主仆几人正在闲聊,却是夏兰芝几人。
“夫,公子,刚刚那老太太看着有几分面熟。”
马车不时的轻轻颠簸几下,白芷一边整理着手里的箱子,一边说着话。
“她是逍遥王府的老王妃,我也是三年前宴会上见过一面,那次你也去了的。”
夏兰芝目光悠悠的望向车窗外,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老王妃那样一个金尊玉贵的人,怎么会出门就带了这么两个人?
白芷貌似想到了那日宴会的热闹,于是点点头。见身旁的柳叶面露羡慕之色,忍不住“噗嗤”一笑,戳了戳她的额头,嗔道:
“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求夫人也带了你去便是了。”
夏兰芝笑了笑,也点了点头。
京城各种宴会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哪一次不都是闹出各种各样的腌臜事,有人在宴会上得偿所愿,嫁入高门,从此一飞冲天,麻雀变凤凰。
也有人在那里跌入泥潭,沦为京城中的笑柄,婚嫁再也无望,不是一头撞死,就只有寻一清净的庵堂,清心寡欲的了此残生了。
纵使如此,那些名门望族举办的宴会,各家小姐夫人还是削尖了脑袋也想挤进去,就想为自己寻上那么一条康庄大道。
见两个丫头脑袋已经凑到了一起,小声的嘀咕起那些宴会上的所见所闻,她轻轻的咳了一声。
“今日你们表现不错,像极了那些整日在外面跑的小厮,不过……”
白芷和柳叶连忙正襟危坐,有些紧张的看着夏兰芝,不知道自己是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
“不过就是要记住了,在外面要叫我张公子,你们也改成小白和小柳,本公子是神医谷的亲传弟子,这次带着你们是出来游玩的。”
夏兰芝仔细的叮嘱两人,把之前想好的来历又说了一遍。
至于为什么是姓张,那当然是传说中有云,玉皇大帝原本姓张,她就干脆借过来用上一用。
两个丫头连连点头,这说法是她们商量好的,以后再偷偷溜出府门,就用这个身份。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栖霞寺门口,夏兰芝找到寺里的师傅,奉上一包白花花的银子,帮那棺材里面的男人点了一盏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