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退了一步,看向阿奶说道:“阿奶说错了,如今这儿才是我的家,我爹娘在这儿,我只有亲姐亲弟,没有亲哥。”
范母看着眼前胆子大了的小孙女,竟然敢躲开,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这和她二儿子有啥区别?才来了几日就将恶习学了个十成十。
“娘,这孩子给你们换了一千斤的粮食,你不感激她是不是忘恩负义?她亲爹亲娘亲哥在家吃苦受累,她又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再让他们卖一次。
说错了,他们肯定是想卖的,但如今成了我女儿,卖也卖不成啦。”水清看向范母,笑的云淡风轻。
范母前一刻才说了二儿子忘恩负义,现在却被二儿媳妇说忘恩负义,气的手都在抖,“你、你”
李大娘之前在范母骂自己儿子时不好说什么,但现在这个话题发挥空间可就大了!
“可不是吗?这晚夏也是不容易啊,水灾给她爹娘换了一千斤的粮食,也就她二叔二婶心善,不然还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吃苦受罪了。
结果呢?也没落到好,没有半点感激还要被指责,所以啊你们说丧良心不丧良心!”
“何止是丧良心啊,这死后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来世给晚夏做牛做马报答她才行吧。”吴婶子斜着眼,语气要多阴阳怪气有多阴阳怪气。
“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哦,她不说自己,只逮着自家儿子说,真是威风!”
“对了,范家的,你小孙女改名了你这个做阿奶的竟然不知道吗?
哪怕现在成了你二儿子家的,但依然是你孙女,咋能这么不关心呢?还不如我这个外人哟。”
来的除了年轻媳妇和姑娘家,还有很多年岁大的妇人们,甚至比范母年岁大辈分大的也有好几个,平辈的那就更多了。
这些人才不惯着让着,有啥说啥,专找不自在。
范母以往被村子上同辈或长辈耻笑,多少有些不自在,今日一想到这些人家都要依靠她儿子给工钱,立马将腰杆挺直。
眉头一挑,斜着眼看向她们嗤笑:“怎么?你们都给我儿子干活,他相当于你们东家,你们就是这样和东家他娘说话的?”
年轻媳妇未出阁的姑娘听着这话会脸红会心里犯嘀咕甚至退缩,但李大娘吴婶子等人那也是叉着腰骂三天不带重样的主,战斗力杠杠的!
当下冷哼一声,凉凉说道:“我只认东家,不认啥东家的娘。”
“难为你想到这个称呼,也是不容易,按照你这说法,咱们是不是还得将你供起来?”
范母见她们对二儿媳特别恭敬,平日里讨论起也全是好话,恭维巴结着,这不全是看她儿的面子吗?
她还是他娘嘞,她们竟然不看她儿的面了!
“走了走了,事说完了,待在这也没啥事,咱们都回家干活去。”张婶子见白脸唱过了,立马出来唱红脸,给范母递台阶走人。
同时给年轻媳妇姑娘们使眼色,其他人接受到,笑盈盈上前笑道:
“对,老嫂子一起回吧。”
“我们陪范大娘一起,走喽。”
范母脸色不甘心,脚下不动,她还什么都没得到,怎么能回去?必然要当着人多的面给好大孙们捞些好处才行。
都是范家人,都是一家人,肉烂在锅里没事,至于哪家的锅有啥关系?
如今二儿子一家日子好过,可不就得照顾一下大儿子一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