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在孩子的瞳孔中看到的是深深的恐惧,他有些不忍心,但他不得不这样做,&ldo;对不起,孩子。要怪只得怪你为什么偏偏到266病床!&rdo;话音刚落。
瞬间,小女孩从18楼的窗前抛了出去。或许5秒钟后,这个在空气中因自由落体而划出的非同一般的弧线将以血肉模糊而告终。
他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其他人发现。他才舒了一口气,准备下一个计划究竟还要做些什么?
☆、预知梦第(11)节
琳宜焦急地在电梯内等候,愈是离1808号病房愈近,她的那种不安感愈是强烈。
电梯当然不会理睬这些,它照旧按往常的速度匀速攀升。当然,在物理学上有相对运动之说,恰巧的是琳宜乘坐的电梯匀速向上攀升,而那个小女孩正向下降落,从地面至18楼,从18楼至地面。两者位移完全相同,可是他们通向的方向一个是人间,另一个却是地狱。
琳宜的脚步声回荡在18楼的走廊之间,这里昨晚就有3个病房的患者因晚期癌症over送去了太平间。今天除了空病房,也仅有1808号病房亮着灯。她仿佛隐约看到尽头有一个人影,她的心又是一颤,直觉在告诉她一定出事儿了,她便下意识地朝尽头的方向加快了步伐。
最终,她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看到自己的助手任子海瘫倒在地上,上衣凌乱不堪。琳宜看状况,第一想到的人是病房中的伤患者柳一园。她快步冲进病房,看到的是柳一园苍白的脸,两只眼睛几乎就要爆出来,舌头也有些微鼓。琳宜捂着嘴不由失声,她将一只手轻轻靠近柳一园的鼻孔,确定柳一园已经断气了,他死了,也许临死前极其痛苦。
呣,预知梦真的灵验了?
琳宜又回到了病房门口,她摇晃着任子海的双肩,&ldo;小海,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醒醒啊!醒‐‐醒!回答我。&rdo;
任子海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他用手揉着后脑勺痛苦地说道:&ldo;哎呀痛死我了,发生什么事儿了,琳警官?我被人偷袭了,正打在我的后脑,只是感觉脑子一片空白。&rdo;
&ldo;那‐‐小海,你‐‐你‐‐不碍事吧?我还要问你呢!柳一园‐‐柳一园!他死了。你,你怎么这样疏忽啊!&rdo;琳宜对任子海既是惜又是气,更多的偏重还是气愤。因为从被害人口中得知信息是最重要的、也是当前唯一的破案线索。如今,被害人已死,琳宜如同晴天霹雳,她能不着急吗?
&ldo;琳警官,都怪我,都怪我没能看护好柳一园。我没用,我该死!&rdo;
&ldo;唉行了,行了!责怪自己又有何用!事已至此,又能怎样?我们只能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还得到病床前观察观察事发现场,待一会通知局里和法医鉴定所。&rdo;琳宜不会再轻易放过事发第一现场了,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她需要做的是留在这里,不能再大意了。倘若嫌疑人再回来破坏现场,岂不是会有很多的收获,不过话说回来,嫌疑人怎么能还会敢回来呢?
琳宜在探查着现场,忽然死者的一只手引起了她的注意,柳一园的右手紧攥。琳宜迅速掰开来柳一园的手。虽然,柳一园已经死了,但这只紧紧攥拳头的手让琳宜费了好大力气。一枚蓝色的扣子,琳宜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ldo;瞧,一枚扣子!凶手留下来的!哈哈,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的猎手。&rdo;而任子海听到这个消息,逢迎着笑意却不是很自然。他将外衣脱了下来抱在怀中,或许还是因凶手杀死柳一园得逞而深感自责的缘故吧!
&ldo;哎这也算是死者为我们留下的突破口吧!小海,你将这枚扣子送到法医鉴定中心,我在这里看守吧!别有心里负担,这事儿怪不得你。&rdo;琳宜说着,便将一个装着扣子的封装的塑料袋交给了任子海。
&ldo;好吧,琳警官。您注意点儿,小心提防着点儿,那我先走了。&rdo;
琳宜向任子海点着头,目送着他。琳宜很快又陷入了沉思,她对刚刚的一个细节很纳闷,任子海的衣服为何那样凌乱?而任子海不是说只是被人打在了后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怎么还会与凶手发生撕扯呢?
现在,在这间病房中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想想,一个人在病房里,何况眼前又躺着一具死尸,对常人来说怎能不寒颤得汗毛竖起呢?她必须逃离这间病房!于是,她跑到了走廊,打开了窗户急促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琳宜向远处眺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的景象,远远的的地方是一座座荒山,而这幢楼‐‐南暝中心医院是这里唯一的顶级建筑,一幢18层的楼房。
几分钟过后,她的目光因楼下的哭嚷声而转移到了地面,令她诧异的是她看到了几十米之下有一些模糊移动的人影。天啊!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不成是任子海也出事了?今夜难道就注定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不久之后,琳宜来到了楼下。在楼下围了一群医务人员,还有几个呆呆地站在旁边的病人。琳宜出示了警官证挤入了人群的前面。天啊!她看到地面上有一张白布单子,但早已被什么染得血红,那是什么‐‐人类的鲜血!
她竟惊奇地发现那对年轻夫妇,女人在那里哭得让人撕心裂肺,她的声音尽管嘶哑了,但那痛楚尖锐的哭叫声仍能撕破黑暗的天际。而男人却蹲坐在白布单子旁呆呆地望着地面,他摘掉了眼镜,用颤抖的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