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不算自作主张。
“大人病情反复,今日又有加深,昏迷时念着二小姐的名字,应当是想见一见的。”
“先生昏迷了?”晏映一惊,眼中满是担忧。
星沉没有应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晏映见着,立刻拔腿就走,将晏道成和星沉都抛在身后,她脚步匆匆,出了晏府直接去对门,轻车熟路。
一路到了揽月轩都没人阻拦,也没人敢阻拦。
晏映到了门前,竟然有些近乡情怯,想要敲门,可是想起星沉说先生在昏迷,应该也听不到敲门声才是,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将门关好,晏映提着裙子,轻手轻脚地往里又,却不想跟坐在床头看书的谢九桢正好打了个照面,面色一下便僵住。
她的轻手轻脚看在别人眼里太像鬼鬼祟祟了,她甚至还看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先生脸上露出的疑惑。
晏映此时很想转身回去把星沉的狗头暴打一通。
如果先生问她为什么来,她应该会回答走错了,然后转身离开。
结果谢九桢只是把书放下,像之前那样唤她似的,带了一丝不容人拒绝的强硬,却更像请求。
“过来。”
那声音好像贴着晏映耳边掠过,如同喷薄的呼吸,让人心火燎原,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窸窸窣窣爬着,让人又疼又痒。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到了床前一步停下。
谢九桢看着她止步不前的样子,灵动的双眸里有闪躲和抵触,
“再过来些。”他温声轻唤。
晏映抿着唇,又微微挪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臂了,谢九桢忽然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手心握住。
晏映一惊,吓得想要甩开他的手,可一看到先生是用受伤的那只手握她的,便又不敢太用力挣扎,只是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先生!”
“算了,”谢九桢垂着眼,声音有些突然,暗藏无奈,“你没有答案就算了,我不会逼你,只是别躲着我。”
她没感觉错,先生果然是在求她,虽然没有明着去说求饶的话,可身上每一分气息都像在跟她诉说着别走。
这样的情形有些熟悉,她在某个时候似乎也感受过。
好像是在梅树下,有双猩红又孤绝的眼眸望着她;又像是黑夜里,被灯火映照的沉默脸庞,因一句承诺而焕发光彩。
是一句什么承诺来着,晏映记不清了。
只是看着形容狼狈的先生,她有些心软,似乎做不到狠下心来推开他的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