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莫测,航空交通管制让这两天大部分航班都延误了,为了能最快抵达滨阳,三人选择了高铁出行。
滨阳与崇京同为北方城市,距离几百公里,坐高铁需要四个多小时到达。
列车驶出崇京南站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
载着迫切和关心,列车快速驶向另一座城。
记忆像拼图碎片,从家里每个打扫不到的角落里蹦出来,拼在一起。过去那些被忽略,没能及时察觉端倪的瞬间门,都成了此刻往景淮心口重创的陨石。
傅引低头,和助理在微信里安排后面的工作,排开最近的时间门,听见身边人的一声闷咳停下动作。
她看向景淮,捕捉到他隐忍咳意,越来越差的脸色时蹙了蹙眉:“你……”
话没问出来,景淮摇头打断,放下抵在唇边的拳,只在意:“还有多久到。”
傅引看了一眼,说:“大概四十分钟。”
景淮顿时间门颦了一下的眉头暴露对这四十分钟的不满,他撑着一边起身,嗓音带着些不适的沙哑:“好,我去下洗手间门。”
列车高速行驶,偶有晃动,更加剧了景淮额头的胀昏。
他站在列车门边,借着玻璃往窗外望,让稍微空荡的风降解身上的不适。
框住夜色的玻璃倒映着景淮轮廓分明的瘦脸,下敛都遮不住灼灼深沉的眼神,在多重虚糊的窗面格外清晰。
一股不好的生理感觉仿若从天压下头顶的雾霾,景淮略弯腰下去迅速扶住旁边,指节泛白,因抵抗身体的变化而喘着气。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跑近,他偏头,已经开始发昏的目光失去克制力。
段三三握着手机,被景淮这一眼吓了一跳,浑身一抖。惯常吊儿郎当的她,头一次露出了异样而严肃的表情,还有些措辞犹豫,最后断断续续告诉他:“那个……明寐,沈爰刚刚打电话给我。”
“她说明寐,已经失联超过一天半了。”
“沈爰和她家里人已经报警立案了。”
倏地——铁锈味攻上喉咙,景淮突然重重咳嗽出声,换了口气,撑着最后一层理智问:“什么叫……失联了。”
段三三早就慌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声音有些抖:“就,就是怎么都联系不上,联系不上的时候已经超过两天了,也没人知道她到底回滨阳都去哪了。”
“你说我……我送她的时候怎么也不细问问呢。”
“我怎么也没发现她有哪不对劲……”
“别慌,到站我们立刻去派出所。”景淮一边撑着侧壁,往车间门走,双眼已然发红,“报案以后,警方顺着监控网应该能,能找到……”
“她很聪明,不会轻易陷入危险……咳咳。”
段三三看他明显不对的身体状况,想上去扶一把,都不敢,“你,你没事吧……”
困意,卷着昏聩如磐石从天砸落,殴打着他仅剩的清醒,景淮摇头试图换取些许清明,脖颈和额头的青筋全都迭出,拼尽全力调动浑身的力气,与神经对抗。
怎能在这个时候睡呢,就是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下一秒,如掐断放映影片般,咔的瞬间门,什么东西在他脑内断开。
天旋地转,双眼骤黑,景淮浑身脱力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