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颜既白好歹也是个世家清秀子弟,何能应付得了他这种长年混迹沙场流氓地痞,当下缴械投降。
穿衣下榻,直到出门前,颜既白还是一脸愁容,再三向褚钰确认,“你我真的不用去向母亲……”
“我的好白白呀,你可放过我吧。”
颜既白这才刚起来不久,不断被他打岔,便微微抿唇,不再多言。
说是出来体验公子哥的纨绔生活,可颜既白长年在家,出门的机会怕是都不如这位边外将军多,而褚钰显然对这京城也很熟悉。
所以不论是看起来,还是事实上,都是颜既白被逼出来的,有些‘强买强卖’的道理。
可褚钰明显不在乎那么多,动跑一处,西溜一串,不亦乐乎。
颜既白素来身体不好,刚开始褚钰拿了东西问什么他还凑两句,渐渐地便只是点头。
褚钰余光瞥见他面色不太好,便又拉着人进了最近的文玩店内休息。
店伙计是个机灵家伙,见将人进屋,立马勤快地擦桌摆椅,好不热情,“呦,昨个才听闻褚将军归朝娶妻,今就见您带公子出来了。”
那店伙计说话时,眯眼笑得不怀好意,虽然他这话说的有错,但褚钰却听得喜欢,
褚钰将他一勾,左手撑在那摊位上,颇为委屈道:“可不是嘛,新婚燕尔,却是聚少离多。”
他说完,又指了指那些文玩,偏头对颜既白一脸宠溺道:“小白,有没有想要的?”
颜既白对他的称呼不置可否,摇了摇头,褚钰便鼓起了腮帮子。
进了人家门总不好空手而归,在一堆文玩折扇中随意看了看,褚钰便回头对颜既白眨眼献媚道:“那你帮我挑个折扇,也叫我附庸风雅一次。”
颜既白抿唇笑了笑,当真垂下眼仔细给他选了一把,褚钰一翻手,只见那扇面一侧提着‘清风徐来’四字,一侧却写着屈子的《离骚》。
褚钰装模作样地胡摇了一通,一面歪曲地想“我家小白这是在暗示我表里不一吗?”,一面指着店伙计,问:“哎,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工艺上乘的玉笛,拿出来给我看看。”
店伙计目光在两人身上滴溜一转,当下双手一敲,“得了!褚将军您稍等,小人去去就回。”
店伙计一走,褚钰偏过头来对颜既白一笑,他靠在那位子上,手指有意无意地从颜既白左耳划过,“还会吹曲子吧?”
“会……”颜既白一愣,难得皱眉,惊吓道:“你怎么知道我会?”
“我见过啊。”褚钰将手中折扇一合,随意转了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亲了面前人一口,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先皇寿辰,你献曲一首,讨得了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