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和剩下的两名警员,都安然无恙,没下来是为了疏散人群,顺带暗暗留心,看有没可疑的人。风晓和阿灵得知后,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们离开以后,突然听见一个娇嫩的声音在身后嚷叫着:&ldo;叔叔,叔叔,你掉了金子!&rdo;
风晓扭头看过去:一名八、九岁的小男孩,手里举着两枚金灿灿的戒指,走在他前面的男人,头垂得很低,满脸胡子拉碴,怀里抱着件裹得涨鼓鼓的风衣。他本不想理会,无奈被那男孩扯住了衬衣下摆,不得不停下来,伸手接过,随后偷偷转脸看向风晓。
四目一触,立马拔枪相向!
那人飞快地把小男孩抢到身前,用枪口抵住他后脑。风晓退到一旁,藏身门侧,阿灵拔枪,退出楼外。那人退上几个步级,竟坐了下去,头部和拿枪的手均隐在小男孩身后。那些没赶得及走下来的居民,见势不妙,都跌撞着跑上楼去,其余的尖叫推嚷,一哄而出。
两名巡警端着枪冲进来,还没站稳步,那人便对着他俩连开两枪,一个被打中肩膀,忍痛退回;一个则捂住了小腹,跌到阿灵脚边。阿灵想要把他拉出去,稍微现身片刻,子弹便朝她射来,躲闪之间,脚面狠狠拐了一下。于此同时,风晓电光石火般朝左侧空地奔去,举枪击中那人右臂。
那男人手上的枪跌落下来,却丝毫不显慌乱,单手提起捂着耳朵低声哭泣的男孩,向着风晓砸去,转身逃往楼上。阿灵向他打了两枪,均被他用那衣裹挡了过去,好些金器溅落在地。身影闪入转角,已脱离了视野。
风晓接过小男孩,咬牙切齿地喊:&ldo;凌彪!你跑不掉的!&rdo;把晕厥过去的男童交给阿灵,道:&ldo;封死出口,一定要活捉。&rdo;这便转身,一步四级地追上楼去。
说到陈警官三人,随人群一路下到八楼,忽听见隔壁楼传来几声高叫,挤过去往窗外一看,一个绿头发的小子,蜘蛛侠似的,正沿着楼层安装的防盗网,一点一点地往下爬。
陈警官拔枪喝令,让他别动,他当然不听,还加快了速度,到接近二楼,直接往下跳,不管陈警官鸣枪示警,逃之夭夭。
陈警官无奈,率领着另外两名警员,也做起了&ldo;蜘蛛侠&rdo;,随后,朝着绿发小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
第6章第五章惊门(修)
风晓一口气追到第十层,听着凌彪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索性停下来思度应对之策。她见这处有几户人家的大门还敞开着,上前去顺手替他们关上。
心思一动,又往下走了三层,替他们把门窗都关好,之后才赶上去,一路想着:等支援一到,不怕他不出来,一定要在他被击毙之前问出哥哥的下落。
跑到十三层,路经一户门前,透过那焊了铁网的窗口看进屋里:吊灯被震落下来,部分家具和电器倒在地上,狼藉一片,桌上瓷质的茶具、窗口镶嵌的玻璃就更不消说了……
移眸之际,看见碎片上竟躺了只镶钻的铂金耳环!
风晓退开几步,看着紧闭的大门,垂眼泄气地感叹一声&ldo;这都让他逃了&rdo;,&ldo;咚咚咚&rdo;地放重脚步,跑下楼去。
屋内,一对幽黑的眼睛藏敛在门后,随着方才脚步声靠近,睛光愈发狠戾,握枪的左手热汗淋漓,心跳声异常清晰。
片刻后,竖耳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离,唇角勾出一弯窃喜,赶紧脱了衬衣,把金子重新包裹好,再入屋拿了条面巾,重新包扎好右臂伤口。正准备扭锁出门,身后枪声作响,握枪的手掌狠狠地被子弹贯穿!
他吃痛大叫,转头一瞧,竟看见一名女子从窗外跳了进来,正是诈作离开的风晓。
刚才她无意瞧见地上的耳环,忽忆起金铺老板的口‐‐正是他说的自主创新设计、还没来得及推销出去便被劫去的款式,猜想这只定是凌彪漏下的。此时他就躲在屋内,自己如果硬闯进去,敌暗我明,势必大大不利,倒不如用个迂回点的法子,让他束手就擒。
于是,故意装作失望离开,放重脚步声下了几层之后,再悄然折回,跑进十二层一户家中,还正好就是楼上楼下的位置。抓紧窗沿冒险爬了上去,凌彪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找准机会废了他开枪的手,撑身跳入没有玻璃阻隔的屋里,枪口对准他的脚掌,扣动扳机。
凌彪慌忙跳开,口内不住求饶,还抛下那赃物,主动背过身去,手放在后腰上,叫道:&ldo;我投降!你把我铐上吧。&rdo;脸上掠过一丝狰狞。
风晓看他手上鲜血淋漓,右臂上又受了伤,不虞有诈,也想着要速战速决,便拿出手铐给他戴上。孰料凌彪忽然发难,用后脑狠命地撞向她。风晓前额吃痛,所幸已将手铐上死,却也被他一个转身,踢翻在地。
凌彪猛冲上去,下狠脚踩在她拿枪的手上。风晓疼得直冒冷汗,立马忍下痛楚,抬腿将他踢翻在地,两人几乎同时站起身,对视一阵。风晓手骨剧痛,已无法再握枪了,索性将它抛出窗外,凌彪森然咧齿,狞笑道:&ldo;你这是求救?没用的!陈景升的部下,都得死!&rdo;
风晓想起那些关于凌彪的资料:陈sir陈景升,以前跟他是同一个重案组的。难怪他能在楼上从容部署,原来早就有所察觉了……可当年的陈sir只是个黄毛小子,跟他也没有私怨,这也想赶尽杀绝?果然是个疯子!
凌彪率先攻来!风晓瞧他出脚凌厉,只一味闪避,等耗了一阵,再引他到那地毯上,趁着他抬腿之际,迅速俯下身将那毯子拉扯起来。凌彪双手被铐,很容易失去重心,登时就摔倒在地上,风晓用地毯把他整个盖上,一顿狂踢。
凌彪被打得毫无还腿之力,晃晃荡荡地站起身,又单膝跪了下去,风晓又往他胸上狠踢一脚,凌彪仰头倒在地上,痛得哀叫一声。
风晓走到他脑袋边上,道:&ldo;我问你,十三年前,在金沙海岸边,你挟持了一个男孩,记得这回事吗?&rdo;凌彪初时有些昏沉,听罢她的问话,强打起精神,瞧了她半天,喘着气道:&ldo;记……记得,你……你和他……什么关系?&rdo;
风晓一听,知道肯定能问出下落,蓦然间,紧张得心口发痛,正要回话,突然冷静下来,想了一想,改说道:&ldo;现在是我在问你!把记得的都给我仔细说出来!&rdo;凌彪面色苍白,满脸是汗,追问道:&ldo;你是他谁?是……亲人吗?&rdo;风晓心焦不已,蹲下身来,怒道:&ldo;我是他的亲妹妹!你快点说!&rdo;
凌彪眼内忽泛出喜悦的光芒,像是松了一口气,虚弱地道:&ldo;抢的黄金……黄金就是给……他的……&rdo;风晓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是角落那处用衣服裹着的赃物。她想着凌彪说的话,有些茫然起来,问道:&ldo;我哥他没死?对不对?&rdo;
凌彪点了点头,一会儿又摇头,气息急促,神情有些恍惚,说:&ldo;快……快要死了,你拿……拿金子去给……他……&rdo;风晓这才看出凌彪不大对头,忙托起他的后脑一看,都是血!急道:&ldo;谁快要死了?把话说清楚,我哥他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要把这些赃物都给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