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与他一场宾主,苦劝未果,过了不久,见袁有才死了,尸身还被火烧过,无人收殓,好不凄凉,便倾尽财力,将其安葬于袁家山坟群内。
话说到此处,袁慧光拿帕子拭去眼痕,感叹道:&ldo;福伯真是个好心人!他替我安葬好爹爹,就去洛阳找她女儿,这么巧,我也去找沈釜,当时,我跟他老人家都没找着想找的人,却机缘巧合地碰上了。&rdo;
贺仙喜道:&ldo;那这么说,你是知道福伯在哪儿了?&rdo;
袁慧光点头:&ldo;数月前,沈釜做了贵妃,巡街与民同乐,我这才跟她见着了面,福伯正好也在,与我一同入了宫,百忍见了他,可高兴坏了……&rdo;
常欢道:&ldo;原来福伯在宫里!难怪找不着他。&rdo;不由望了眼袁有才的坟头,唏嘘一叹。
袁家丫头做了贵妃,袁慧光以后也是贵不可言的,就连福伯,也能进皇宫去耍上一阵,袁有才啊袁有才,你生前老想着去攀龙附凤,如今有了荣华富贵的机会,你却偏偏入了棺材。
贺、常两人陪同福伯前往西域。
到了故乡,几经周折,终于打听到祥婶的消息。得知她不仅无恙,还在附近的镇上,开了个&ldo;福祥酒家&rdo;,生意十分兴旺。
当日,祥嫂听了肖岳捎来的话后,十分焦急,连夜赶路回乡,却在中原与西域的交界处,堕入了猎兽的陷阱中,摔断了腿,幸得被一家好心人救下,等养好了伤,西域已兵荒马乱,无法入境。
待战乱稍稍停歇,祥婶赶回乡中,却不见福伯,只好在当地开了家食店,外加酿酒售卖,过了不久,便赚够了路费。赶到袁家,才发现袁家庄已被查封了。
不仅福伯下落不明,折返回来时才发现,连肖岳在洛阳城外养的那些孩子也一并不见了。她哪里知道,此刻那些孩子,早被张百忍安顿到别处去了,只以为是战乱,逃散了。
带着担忧与思念,她又回到了西域,只想着把生意做得更大些,赚了钱,再回中原打探福伯和肖岳他们的下落。
福、祥父女重逢,喜极而泣,待缓过神来,贺仙与常欢已悄然离开。
&ldo;干嘛走得鬼鬼祟祟的。&rdo;常欢笑问。
贺仙横他一眼:&ldo;这叫功成身退!&rdo;
常欢握上她的手:&ldo;你是怕她问起肖岳吧?&rdo;
贺仙一颤。不语。
常欢不敢再提,转开话头,道:&ldo;如今找到了祥婶,你也无牵无挂了,咱们这就回云南完婚吧。&rdo;省得又跟别人跑了。这一句,他死忍着没说出口。
贺仙想了想,眉头微微蹙起:&ldo;是不是又要戴凤冠、穿喜服,还得喝交杯酒?&rdo;
常欢点头。贺仙道:&ldo;就不能免了?&rdo;
常欢嘿嘿一笑:&ldo;我也讨厌那些繁文缛节,送入洞房不就得了,还拜什么堂呀!&rdo;
贺仙一听,不禁满脸飞红,骂道:&ldo;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就不能小点儿声吗!&rdo;常欢笑道:&ldo;怕什么,这儿是西域,他们又听不懂。&rdo;
正说罢,便看见一间小店外,一个年轻男子在女子脸上亲了一口,贺仙一惊,立马别开脸去。
常欢哈哈一笑:&ldo;这西域的民风跟咱们中原真是大不一样呢!哎,我说,不如咱们也……&rdo;
贺仙打断道:&ldo;这青天白日的,你想都别想!&rdo;
常欢不由抬眼看了看那日头。有些怪。
过了一阵,天色竟有些发起暗来。街上的行人不时驻足,朝天上指来指去,叽哩咕噜的说着什么。
两人不禁抬头望去,只见日光渐渐被黑暗侵蚀。
天狗食日!
常欢不由大笑,道:&ldo;这可不是青天白日了,你无话可说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