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一驾低调无比的马车自后门而入,侍女将一身华服的女子引入王府书房。
沈知立桌上还摆着各种奏折,即便听见推门声也是头都没抬。
侍女低着头,知趣的退下。
屋中只剩他们二人。
太后焦急上前,直接将沈知立手里的奏折丢开。
“你还在这儿看什么劳什子呢?他回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你就没有一点准备吗?”
沈知立不悦地蹙了蹙眉,但并未向太后发作。
他抬起头,满脸的宠溺与无奈。
“茹儿何必心急,他的身体状况你我是最清楚的了,回天乏术药石无医,哪怕有秦医仙在,也只能为他压制毒性,左不过是死的晚一些而已。”
一开始沈知立发现老太师请到了秦医仙,心里也忐忑过几天,但后来他派的人混到了秦医仙的院子里。
那人亲耳听见秦医仙说,舒时越中毒太深,即便是细细调养,也活不过两年。
沈知立勾勾唇,很是志得意满。
孔茹的脸色却完全算不上好,连脂粉都掩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可是,可是他这次一回宫就变了很多啊。”
她的声音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沈知立便更加疑惑。
“他回宫之后不是什么都没做吗?每日还会到你那里请安,与平常并无太多异样啊。”
虽然沈知立清楚舒时越已经不是从前的小皇帝了,但问题是他现在没有什么大动作,怎么还能把孔茹吓成这样?
“就是因为这个啊!”
孔茹说起这事儿竟然开始全身颤抖起来。
舒时越每天都会去孔茹宫中请安,每次少说都能有一个时辰,更离谱的是,他还会时不时盯着孔茹笑。
笑得孔茹背后发凉。
一旦她要是敢张口说话,舒时越就立刻把话题引到下毒,先皇之类的事情上去。
孔茹一开始还能和他打打太极,但几天过后,一见到舒时越就害怕心慌。
舒时越好歹也活了几辈子,什么样的大佬没见过?特意拿出气势来吓一吓孔茹还不是信手拈来。
沈知立却眉头紧皱,只觉得孔茹太没用,竟然会被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给吓着。
他揉了揉眉心,随口敷衍道。
“左右你都是他的母后,他再如何也不敢越过一个‘孝’字,你也别多心了。”
只是,孔茹与他相处多年,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我帮你毒杀先皇算计其他皇子的时候你不嫌我没用,现在我有事找你,你竟开始敷衍我!”
孔茹一发火就将沈知立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沈知立也当了这么多年大权独揽的摄政王,哪里能忍得了孔茹的忤逆。
他登时便横眉倒竖,抬手就想给孔茹一巴掌。
但最后,那巴掌还是停在了空中。
孔茹现在是最方便靠近小皇帝的人,自己不能与她撕破脸。
沈知立稳了稳心神,又立即改换了神情,上前将孔茹搂在怀中安慰。
“你啊,一生气就乱丢东西,这些可都是各部的重要奏章,要是弄坏了可怎么是好?”
孔茹被他一哄,也顺势靠在了他怀里娇声道。
“谁让你不关心我的?我这次来还带了其他消息呢,你对我这么凶。”
沈知立见她识相,也立刻改变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