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只当他误会自己是打算偷东西,顾不得下巴上的疼痛,赶忙解释道:“我没拿其他东西了,真的,不信你搜身。”
魏邵定定地看了她好久,猛然将她松开。
然而,他并没有缩减自己的力度,赵枝枝在解除桎梏后,踉跄着后退,腰部直接撞上了木桌。
赵枝枝脸色快速地变化了一下,又强自咬着牙忍了下去。
气氛诡异地陷入平静。
尽管魏邵什么也没说,只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都让赵枝枝感到压力巨大。
这就像动物世界中的血脉压制一样,作为“低等”生物的赵枝枝完全提不起抵抗的心思。
“那个,少侠,我不是故意把你玉佩摔碎的,要不,你跟我说个价,我如果还不上就先欠着,以后慢慢还你好不好?”
赵枝枝小心翼翼地抬眸瞅魏邵的脸色,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早知道面对他这么可怕,她还不如留封信在屋里面呢,好歹不用经历如此恐怖的修罗场。
魏邵对她的慢声细语不为所动,只冷冰冰地开口道:
“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要打扫我的房间。”
赵枝枝本该愧疚不已地满口答应,但她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就是觉得很委屈,脑子一热,梗着脖子吼道:“谁稀罕来你的房间,我以后绝对一步也不踏进来。”
话落,她的眼眶都红了,强忍着剧烈动荡的心情,转身欲走。
但她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冷着脸说道:“我知道你那个玉佩很名贵,无论多少银子,我都愿意赔给你,哪怕要花我一辈子的时间去偿还这笔债务。”
她的倔强没能让魏邵的表情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只目光森冷的盯着她的背影。
从始至终,魏邵在乎的都不是那枚玉佩。
赵枝枝走后,他将门关上,寒着脸走到床边,拿出墙角一块凸出来的砖头,伸手进去,从中拿出来一封陈旧的信件。
确认它完好无损后,魏邵脸上的寒气褪去了一些,眸中却依然藏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原本他已经对赵枝枝放松了警惕,认为她只是一名普通村民。
现在她却以打扫的名义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中,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有备而来。
魏邵想到她是政敌派来的奸细就克制不住地握紧了拳头。
一个狠辣地计划顷刻间形成。
深夜,院中隐隐传来蝉鸣的叫声,混合着蛙声一片,静谧又吵闹。
忽然,一道黑影落在了院中,他毫不心虚地往主屋旁右厢房走去,站定在门口处,好大一会才伸手推开门。
随着极轻的一声“吱呀”,男人闪身进入房间。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折射到男人脸上,瞬间将魏邵的身形暴露了出来。
房间中充斥着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中药香味,甜中泛着些微的苦涩。
魏邵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坨,手不自觉攥紧。
他挑在半夜三更来此就是为了试探赵枝枝。
倘若她真是政敌派来潜伏在他身边的奸细,面对生死威胁,不可能无动于衷,就算心理素质再强硬,肌肉也会出现条件反射的迹象。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双人大小的硬石床,昏暗的视线中仅能看到女人的轮廓。
银光微闪,一把锋利的匕首被魏邵抽了出来。
赵枝枝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还能听到她似绵羊般若有若无的鼾声。
魏邵把匕首横在她的脖颈上,若是她在装睡,必定能感受到不寒而栗的冷意。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魏邵俯下身,近距离观察赵枝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