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俞在悉尼读研两年,两年没回国。两个姑娘一直电话联系。她跟何小穗提过章秋白的存在。只不过略去了她手上这支玉镯。她觉得它不值钱,没必要跟闺蜜讲。
她捧着手机,弱弱地说:“他送了我一支玉镯,好像还挺贵的。”
何小穗:“多少钱呐?”
顾千俞:“大概可能也许值一套房。”
何小穗:“…………”
何小穗拍案而起,一声吼:“富婆,求包养!”
顾千俞和何小穗都是外行人,根本看不出这支玉镯的具体价值。等过两天安顿好,她就去找专业机构鉴定。倘若真的价值不菲,她必须还给章秋白。平白无故收人家一套房,她实在良心难安呀!
过去她一直认为这镯子很便宜,没把它当回事,平时做事都戴着它,磕着碰着根本无所谓。
就这样它跟了她两年,完好无损。
可现在得知它可能值一套房,她就没法正视它了。她恨不得把镯子供起来。再也不敢随意嚯嚯它了。
她很想把镯子摘下来,妥善收好。奈何圈口卡得太死,怎么摘都摘不下来。
只能等有空去金店找柜姐摘。柜姐常年给人试戴镯子,肯定有办法替她摘下来。
——
十二点过后,窗外响起了一串串淋漓未尽的雨声,雨水拍到玻璃上方,水渍迷潆,拓出一块块模糊不清的影像。
春夏交接之季,青陵多雨,常在半夜下。雨下一夜,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这雨下得体贴,丝毫不会影响打工人上班。
风吹树摇,雨声吵闹,顾千俞却慢慢酝酿出了睡意。
身体陷进被窝,她闭上眼睛,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
她和章秋白相遇于悉尼的雨季,一个阴雨绵绵的星期天。
读研之前,顾千俞曾听人调侃,国内有一年四季,悉尼只有一季,那就是雨季。
悉尼的雨季漫长无比,一般会从十一月一直持续到次年四月。有些年份还更长,夏天下,冬天也下。
她刚申请到悉大,很快就见到了悉尼雨季的威力。
连续一个月,她都没怎么见过太阳。不是大雨,就是小雨,天总是阴沉沉的,浓云经久不散。
顾千俞觉得自己快发霉了,心情都跟着大打折扣。
读研只有考上那天是快乐的,过后就是无尽的煎熬。
考入名校的兴奋很快消失殆尽。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饮食差异,当地的饭菜她难以下咽,拼了命搜罗中餐馆。吃来吃去就是那几家,自然腻味了。
她的专业课业繁重,加之导师要求严苛,近乎变态。她整天都处在高强度的负荷之下,疲于应付。
这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