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章云岭下令,曲师爷直接说:“林招弟既是被告人,那就一起带上公堂吧。”
声音落下却没有一个衙差愿意动手,他们听的是萧乘风命令。
二狗子见这帮人不拿章云岭当回事,便和林同对视一眼,两人上前将林招弟拿下。
林同讥讽道:“让你们拿个好人,个个跑的比狗快,让你们拿个罪妇,个个好像残疾了似的。”
二狗子小声在林同身边说:“狗能看家护主,是最忠心的,就像我一样,忠心耿耿为余婶子看家护院。”
林同无语的瞪了二狗子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这个?
再说哪有人把自己和狗放一起比较的?
以为自己叫二狗子,就是真狗了?
林招弟奋力挣扎:“你们放开我,萧县令都没说要抓我,你们凭啥抓我?放开我”
任由林招弟如何反抗,她也不可能挣脱两个壮年男子的力道,硬是被架进了公堂。
章云岭强势要求重审,无数百姓叫嚣不公,萧乘风不得不坐回公堂。
而章云岭则是让人搬了椅子过来,坐在了萧乘风的下首。
余采薇没让孩子们跟着一起进来,不然一会还有人证上堂,人多公堂怕是要跪不下。
围观百姓不再吵吵嚷嚷,场面得到了控制,大家都想听听这桩牵连甚广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云岭指着余采薇说:“状告杨大郎杨二郎的苦主方才已经过了一遍公堂,那么现在由你先开始,只要萧县令秉公办理,案件并无不妥之处,方才曲师爷说了,本官不会插手。”
余采薇,双手奉上:“这里是萧咏斩首前亲笔写下的证词,交代了林招弟如何诱骗他下毒。民妇也是觉得背后指使之人没有浮出水面,日后恐继续作恶,行刑之前想问问萧咏有没有别的证据,他便写下了下毒案的经过。罪证是萧咏按过手印的,萧大人可当堂检验。”
如果余采薇只能拿出这点东西,林招弟倒是不怕,暗暗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光凭萧咏临死前的胡乱攀咬,不足以为证。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办这件案子的正是长史,如果真是我指使萧咏下毒,他为何不当堂说出来?”
当然是因为公堂上萧咏并不知道是林招弟指使,而是在林招弟没有戴面纱出现在大牢,萧咏才后知后觉。
这些事情余采薇是听萧咏说的,但是那会并不能拿林招弟怎么样。
放在今天,如果下面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光是萧咏证词,依旧不能拿林招弟如何。
邵师爷拿过证词,先给萧乘风看完,又给章云岭看。
萧乘风说:“林招弟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萧咏是受她指使,公堂上已经水落石出,他还有什么可替林招弟掩饰?”
余采薇一点不意外,她就知道萧乘风会这么说。
“如果这个证词不足以证明,民妇接下来还有,是关于林招弟如何贪污受贿的,大家可能会想,林招弟只是一个女子,无官无职,怎么可能涉及到贪污受贿?”
接下来,余采薇把放在地上的一沓证据抽出了大半,高举过头顶:“当年秦世焕开设宝昌布庄,便是由林招弟出面。这一点,萧大人审秦世焕时林招弟是当堂承认的,她利用秦世焕的关系网,对多家商户收取贿赂”
林招弟阻止余采薇继续往下说,反驳道:“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而且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替秦世焕状告我?”
余采薇看着林招弟,轻蔑一笑,只对萧乘风说:“民妇以大夏子民身份,追究林招弟借用秦世焕的关系网贪污受贿巨额钱财,官府未公布那笔钱财的去处,想来是还在林招弟手里的。”
涉及到那笔钱,萧乘风和林招弟的心里都慌乱了。
萧乘风心虚自己讹诈了秦世焕,而林招弟则是怕萧乘风需要有人来扛下罪责,而她就是理所当然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