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野指尖也有些冷,稍稍弯下腰,指尖抚上她的脸。
池栀语站在原地,眼眶更红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双肩在轻轻颤抖着,眼泪似是不受控从她的脸颊滑过,一颗又一颗的,接连不断砸下。
啪嗒。
轻轻的落在地面。
也似是砸了在他的心上,很痛。
谢野闭了闭眼,很快,又抬眸看向她,伸手抬起她一直低垂的头,指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珠很重,砸得让人窒息。
刚刚,她可能也是在这黑暗里,一个人。
无声哭泣着。
又或者是每次。
躲在那冰冷的家里,独自承受着那些伤害和难过。
却无人知晓。
谢野喉咙发涩,停了一会儿,动作轻柔的擦着她的不断冒出的眼泪,嗓音微哑,“别害怕。”
你不是一个人了。
所以可以不用再一个人哭了。
可以。
不用再每天夜里躲在被窝里,害怕着白黎半夜的尖叫和疯狂,然后在第二日,擦着眼泪,独自坚强面对着往后的生活。
也可以。
好好的睡觉,好好的活着。
那是谢野第一次看到池栀语哭。
她也一直没有放开他的手。
就像那溺水之人握着的唯一的稻草。
紧紧牵着,没有放开。
不然。
可能会坠入深渊。
那一天。
那位少女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办法面对和承受,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坚强,躲在他的面前无声哭泣着。
也像今晚的除夕。
他的姑娘再次来到他的怀里,不断说着让人心疼的话。
屋内的电视春晚节目还在播,演员们正在说着台词伴着观众们的笑声。
窗外还有烟花爆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的年味。
池栀语看着黑夜里绽放的烟花,喧闹又很耀眼。
恍然间,池栀语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次的生日会,那么的热闹,那么的伤人。
所以的一切好像是在昨天才刚发生过的。
当年池宴和白黎的话仿佛历历在目,不断提醒着她当年的事。
而她能永远记得白黎的话。
——“阿语,我们再忍忍。”
再忍忍。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会,你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你的爸爸需要这场宴会。
所以不能在这儿出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