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方有一艘大船,如庞然大物一般,船帆高悬,船身朱漆,船头船尾分别雕刻着祥瑞之兽,睥睨四顾,好不威风。
有人语带羡慕地道:“坐这船,恐怕要花费不少灵石罢?”
旁边有人笑道:“只怕花了灵石还坐不上呢,这是大宗门的船,不载外人的,道友还是莫想了。”
这话一出,引起几声哄笑,那人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说了笑话,转身欲走,还没走出几步,船忽地一顿,他差点站立不稳,连忙伸手扶住了横栏,道:“发生了何事?”
“不知,似乎是前面那大船停下来了。”
此时,前面那朱漆大船上,男子黑着脸看自己洒了酒液的衣袍,对面有女子咯咯笑道:“这等好酒,全让师兄喂了衣裳,真是暴殄天物。”
旁边一男子笑着接道:“师姐再说,师弟恐怕要恼羞成怒了。”
那女子笑罢,忽而咦了一声,道:“河子州已经到了吗?船怎的不走了?”
男子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眼,道:“还有几十里水路。”
被泼了酒的男子探出神识,凝神感受片刻,道:“似乎出了点事情,师兄去看看么?”
女子笑着起身道:“开阳师弟,我与你一同去,总在这船里坐着,实在是有些闷。”
柳开阳笑道:“师姐请。”
于是,那泼洒了一身酒液的男子脸色更黑了,迅速烘干衣物,也跟着起身,道:“我也与你们一道去。”
一行三人出了雅室,见外面的船舷旁站了几个仆役,柳开阳便道:“发生了何事?怎么船不走了?”
那几名仆役互相对视一眼,道:“前面有人挡着了去路。”
“有人?”女子微微讶异,走到船舷旁一看,却见那船头前方飘着一叶扁舟,随着水波一起一伏地摆动着,走近一看,那舟上果然躺了一个人,翘着腿,身着靛青色的衣袍,脸上盖着一片碧绿的荷叶,看不见模样。
女子笑了,道:“此人倒是好生自在。”
随后过来的男子见了,不由皱起眉来,向一旁的仆役道:“愣着作甚?快去将他驱赶开,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莫要耽误了行程。”
柳开阳却出言制止道:“师弟且慢,此举恐怕不妥,这蛟江又非我宗门地盘,若是贸贸然叫人让路,恐怕会招致不满。”
那师弟听了,正欲说话,却听女子也赞同道:“开阳师弟说得有理。”
闻得此言,那师弟眉头皱了又皱,最后才道:“既然如此,如今该如何是好?咱们这样一艘大船,总不能就被他一直挡着罢?”